有那麼一瞬間,無數線索在我腦海中連成一片:蒼白的臉色,奇怪的態度,停滯的動作,還有莫名其妙躲避起來的行為……
我立刻撲向斯內普進入的房間,「咚咚」敲門:「教授?教授!你還好嗎?!」
沒人回答,或是聽不見回答。
我馬上擰開門把手——事後被斯內普臭罵一頓我也認了,然後走進這個昏暗的房間。
房間沒有開燈,僅憑藉辦公室內的燈光,我影影綽綽看清楚了一張床。
斯內普跪在床邊的地板上,他的雙手捂著腹部,弓著背,臉朝下抵著床板,黑髮擋住了所有的表情,整個人像一塊凝固的石頭。
甚至比被三頭犬咬傷時還要狼狽。
我走上前去,在他身邊蹲了下來,輕聲說:「你去躺著吧,我把魔藥煮完,一會兒就拿過來給你喝。」
斯內普沒有做聲,他慢慢直起腰,雙手依舊捂著腹部,黑髮凌亂地遮住了他的半張臉。他看向我,微微動了動嘴唇,說:「不用,你走吧。」
我皺起了眉頭,沒有動作。
留他一個人在辦公室,承受著能把人擊垮的胃痛,就這樣靜靜地等待疼痛自行消退?
無論是胃炎還是胃潰瘍,甚至胃穿孔,都不是一朝一夕演變來的。他究竟經歷了多少次這樣的時刻?
「如果今天在這裡的不是我,而是姐姐,你也會趕走她嗎?」
我依舊蹲在原地,仰視著斯內普,輕聲問:「我還沒有資格,是不是?」
還沒有見證他最脆弱那一面的資格,也沒有與他一起度過艱難時刻的資格。
因為我沒有曾經的記憶,即便擁有同一具身體,我也並不是那個和他一起度過了整個少年時期的戀人,我不是他鍾情的那個伊芙琳。
斯內普站了起來,他閉了閉雙眼,低聲說:「我沒事,你回去吧。手提箱的事情我們改日再說。」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我的心也一點一點地沉下去,涼下去。
這是我早就該預見到的結果,可為什麼現在還是這麼難過呢?
我偏過頭,手撐著膝蓋站了起來,向後退了一步。
明明有很多話想說,也有很多話想要囑咐,但我此刻什麼都說不出口。
我沉默著轉身,關上了門。辦公桌上的魔藥還在蒸煮,我來到坩堝前,猶豫了一下,滅掉了酒精燈。
「多比。」
「啪!」
一隻渾身有些臭烘烘的家養小精靈出現在我面前,它手裡還拿著一隻裝著不明棕褐色液體的噴壺,尖聲問:「您有什麼吩咐,小伊芙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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