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打量了我一眼,點頭:「有時候你的一些想法確實非常奇怪。」
我捂住胸口,搖搖欲墜。
斯內普平靜地補充了一句:「不過我習慣了。」
我鬆了口氣:「是嗎,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斯內普忽然向我伸出手,我瞬間緊張起來,內心翻湧著冒出猜測的泡泡:他想幹什麼,他想幹什麼?
他不會是想捧起我的臉親我吧?!
但他沒有。斯內普收回手時,我感覺頭皮有輕微的牽拉感,他的指尖多了一長條和我的發色非常相似的金色紙帶,應該是斯拉格霍恩辦公室里的裝飾,不知道什麼時候掉到我的頭髮里去了。
「藏得挺隱蔽。」他評論道。
我把腦子裡那些奇奇怪怪的幻想迅速扔掉,然後向他伸出手。斯內普默契地把紙帶遞給了我,我捏著金色紙帶看了看,覺得它應該挺適合摺紙星星。
就是我的心跳還是有點快。
「伊芙琳。」
我低頭翻折,天文塔外隱約可以聽見風聲,斯內普的聲音就夾雜在風聲里,但我卻聽得清清楚楚。
「嗯?」我應了一聲,「怎麼啦?」
「明天我要回家了,聖誕節我不在霍格沃茨過。」
我的心因為失望慢慢地縮成了一團,但我的語氣依舊沒變,平靜又滿不在乎:「好啊,那就一個月後見。」
「嗯。」斯內普的聲音越發地輕,「我父親死了,我要回去幫母親處理後事,一個月時間應該夠用。」
風聲呼嘯,我抬起頭,皺著眉頭看向斯內普。他的側臉看起來很平靜,讓我根本無從判斷他此時的情緒。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太對勁。
節哀順變?
這種客套話對誰都可以說,在此時會顯得特別敷衍。
我默默地往他旁邊走了一步,然後伸長胳膊,大著膽子輕輕地攬住他,在他的背後拍了拍。
我不知道該不該開口詢問他此時內心的真實感受,或許我該說些什麼,就像是那些情商特別高的治癒系角色一樣,用三言兩語就讓人感覺到寬慰,但我做不到,我感覺我最該做的其實就是閉上嘴巴。
「沒事,你不用安慰我。」斯內普慢慢說,「幾個月前我就料到他應該撐不過這個冬天,他得的是肝癌,肚子裡都是腹水,黃疸非常嚴重,吃什麼都會吐出來,我早就有心理準備。死亡對他和對我而言都是一種解脫,他不再受病痛折磨,而我也不必為他的事情煩惱,我應當平靜地接受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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