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詞很輕地「嗯」了一聲，下一秒把手機拿遠了些。

秦雅馨扯著嗓子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

「今天晚上是除夕夜，你不回來是什麼意思？是想讓全城都看我們家的笑話嗎？你爸昨天就開始念叨你了，就盼著你今天晚上回來，一家人吃個團圓飯，你說不回來就不回來嗎？除夕夜吃團圓飯是老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你說破壞就破壞嗎？」

秦雅馨聲音雖然高，但是話說得很緩慢，每一個字都仿佛細數初詞的罪過。

初詞閉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氣，「我今天晚上真的有點事情，明天回去可以嗎？」

「行。」秦雅馨跟著嘆了口氣，「詞詞，你說說，媽媽也想不明白了，你這幾年怎麼越發不愛回家了？家裡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要什麼都給你，就是這關係怎麼越來越差了？」x

初詞聽到這裡莫名有點鼻酸。

其實十八歲那年第一次見到秦雅馨的時候，初詞心裡是開心的。

因為她終於知道，懷胎十月，為了她忍受那麼生育的苦的人是誰了。

秦雅馨非常漂亮。

初詞一開始跟她相處時的時候，會不自覺地乖巧，去討好秦雅馨。

她希望能和秦雅馨保持好的關係。

直到回到初家，她看到了另一個女孩兒。

在她不在的這十八年裡，有另一個人取代了她的位置，在這個家裡有一席之地。

初詞剛回到初家那個月，連爸爸媽媽都不好意思張口喊。

她每次喊的時候，若有初冉在場，初冉一定會瞥她一眼。

那個表情好像是在說她是小偷。

初詞臉皮薄，不好意思問，只會自己憋著。

長年累月下來，她和秦雅馨之間的母女情變得非常奇怪。

不夠坦蕩，不夠理直氣壯。

可是親情永遠都是理直氣壯和坦坦蕩蕩的。

初詞眼眶有點酸，「我不知道。」

秦雅馨嘆了口氣，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後，初詞保持著那個姿勢許久，直到腿麻了，才換了個姿勢。

小橘貓從臥室里狂奔出來，直接窩在了初詞的腳邊，尾巴碰了碰初詞的腳踝。

初詞這才笑了起來，伸手把小橘貓抱進懷裡：「寶寶你怎麼這麼可愛呀？」

小橘貓「喵喵」叫了好幾聲，昂起圓圓的小腦袋，非常自豪的樣子。

-

晚上，初詞煮了十個速凍水餃，餡料是白菜豆腐的。

她吃餃子偏愛這個餡料。

餃子煮熟後，星城衛視台的春節晚會直播正式開播了。

她之所以沒看中央台的那個春節聯歡晚會，是因為秦歲發了一個大紅包，求她看星城衛視台的那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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