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腳步聲響起，宋清漪眼睫輕輕一顫，緩緩睜開。

這麼晚了，誰沒睡著？

腦海里一瞬間划過了初靈的名字，但下一秒就被她否決了。

這個點靈靈應該已經睡了，那就……只能是寧紅棉那丫頭了。

大晚上不睡覺，出來瞎晃悠。

宋清漪微微眯起眼，腦海里作為長輩的良心和被對方捅婁子的不滿在瘋狂拉扯。

她在很認真地思索，要不要教訓一下這個不聽話的小輩。

然而她沒有想到的是，轉頭看見的是初靈剛好駐足，朝她看來的畫面。

宋清漪一愣，所有神色都在瞬間消失。

「靈靈……？」

是錯覺嗎？

然而下一秒初靈略帶驚訝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宋清漪？你怎麼還沒睡？暖氣也不開，不冷嗎？」

說著，初靈找到遙控器，打開了暖氣。

熱風緩緩吹拂，吹散了涼意。

宋清漪恍惚了一瞬，驀然回神，眼睛一亮，「靈靈！你……你怎麼也沒睡。」

初靈幽幽嘆息一聲，「一晚上塞這麼多信息給我，能睡得著才有鬼了。」

宋清漪無奈一笑，「那你怎麼也出來了？」

初靈攤手，「反正也睡不著，想著出來坐坐，結果誰知道你也沒睡。」

宋清漪輕笑一聲，「那——過來坐？」

初靈沒怎麼思考，抬腳走了過去。

兩人一起窩在吊椅上，毛毯將她們裹著，熱風也慢慢升高了溫度，身下的椅子輕輕搖晃著，於是初靈的心也漸漸靜了下來。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初靈也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什麼，而宋清漪則是在看她。

她還是有些遲疑。

怕自己眨眼後初靈就會消失，以至於盯得太久後眼睛都乾澀了。

「宋清漪。」

猝不及防的被喊了一聲，宋清漪乍然回神，緩了一秒才問道：「怎麼了？」

「我不記得你說的那些了。」

初靈沒有轉頭。

宋清漪心裡一跳，忍不住想要說什麼，但初靈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先別說話，讓我說完。」

於是宋清漪又閉上嘴，盯著她的側臉，等待著。

初靈聲音放輕了些。

「聽你說完後，我仔細想了很久，但還是沒想起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記憶出現了偏差，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