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些她最在意的人,卻輕描淡寫地說,你這些經歷算什麼啊。你吃過苦嗎?你覺得累?我們賺錢養家我們不累?養你和弟弟,我們不辛苦嗎?我讓你照顧一下家裡怎麼了,我讓你照顧一下弟弟,怎麼了?
你委屈什麼。
這難道不是你應該做的嗎?
蘇以拂承認,在那一天,她像是掉進海里放棄掙扎額一隻螞蟻。
她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
明明她一直都很在意她的家人,渴望也希望得到他們的認可,可是他們一次次,用特別難聽的話,去否定你。
明明知道,只要他們點點頭,說你一句好,你就會屁顛屁顛,心甘情願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可他們卻又另外一種方式,非常極端地去否定你。
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道德綁架你。
認為你作為一個女孩子,你就要安分守己,你到一定的年齡,就得結婚嫁人,相夫教子。
你就不應該有,所謂的夢想。
不應該去追夢。
你要是想要自由,那你就去死。
很長的一段時間,蘇以拂都處於這種要溺亡的狀態。
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沒有家,所以四處漂泊。她擅長拍風景樹木,唯獨不擅長拍人,是因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她都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
猶如草介。
被踩在地上。
而踩她的那些人,不是別人,就是那些跟她有些血緣關係,卻從來沒有給過她愛的人。
當知道蘇以拂要大學畢業了,先給她洗腦說,要留在莫城。
離家近方便照顧家裡,知道她心裡還有攝影夢,就不停地否定她。甚至在蘇以拂已經慢慢地撫平自己內心的創傷時,他們又跳出來說:
「學校那邊放假後,你趕緊回來,到家裡來相個親。最好年底能結婚。聽到沒。」
那天蘇以拂在S市時,他父親打來的電話她沒有去接。
後來,他父親便發消息這麼說。
蘇以拂抬頭看了看天空。
突然很想和施曉說一句:「我要畢業啦。但是——」
「無處可去。」
第27章
可是那天, 蘇以拂忍住了。
她害怕再次被拒絕,不敢開口。
明明她知道,只要她打了那個電話她的情緒狀態就會好很多, 但她還是選擇了自己默默承受。
直到畢業前, 蘇以拂她們班畢業酒會上, 她喝多了,站在宿舍樓下吹冷風,那一刻委屈湧上了心頭。
對她的想念, 莫名達到了極點。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紅了雙眼, 她站在風口, 淺淺的醉意讓她的腦子有些昏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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