睦宸的樣子驚呆了玿瑾。

他，他這是瘋了！

衛孞和他終究是孽緣一場，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玿瑾的心裡被堵得死死的，看著癲狂的睦宸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睦宸甩掉玿瑾，回到孤島靈池裡泡了一會兒，感覺情緒稍稍好了一些。

他踏上孤島，把神器從袖中取出來，看了一會兒，放在仙草地上，輕輕地打開蓋子，說道：「等我散神之後，你就留在這裡。哪怕只是一縷微光，聊勝於無，千萬年以後，說不定又得機緣，就像我們的相遇那般……。」

微光從神器中飄出，拂過他的手，又拂過他的臉，圍繞在他身邊不離去。

睦宸躺下來，摸著身邊的仙草說道：「此刻，我們三個在一起，你開心嗎？」

第177章 初入深淵

這時，洞口傳來殊麟的聲音：「我們三個在一起，衛孞當然開心！」

睦宸懶得搭理他，閉著眼睛問道：「你來幹什麼？」

「看男神沐浴！」

「看完了，滾吧！」

殊麟飛身踏上孤島：「就你這冰錐一樣的性子，也不知道衛孞為何會對你死心塌地。」

他把一壇仙釀遞過去，說道：「像我這種，溫柔又體貼的才適合他，可惜他沒眼光，白瞎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睦宸看了看他站立的位置，說道：「讓開，你踩到小白了！」

「……！」殊麟低頭，看著腳下的仙草，挪開了腳步。

「在茅屋小院時，它就整日礙手礙腳的，沒少壞我的好事！」

殊麟無視著睦宸的無視，繼續道：「我好幾次想把他帶走，都忍住了。尤其是你那辟邪靈索失效以後，你可知那是多大的誘惑，至今我都佩服自己！」

他抱怨道：「我委曲求全，成全了你們，你卻不好好珍惜。當初我就不該放手，他也不會跟你吃那些苦頭。」

殊麟避開小白的位置，坐下來說道：「不過，說到底，還是天道亂套，為了一塊破石頭，毀了兩個原神，不分青紅皂白，這荒唐勁不輸魔道！」

睦宸自嘲一笑：「諸神皆怨我違反天道，毀了神族安寧。倒是你一個魔族出頭，為我鳴不平，何其可笑！」

殊麟道：「天道如此，天界衰落是必然的。魔界崛起那是必然，就算沒有我，也有其他魔族，誰都擋不住。我不過是順勢而為。」

他難得用了正經的語氣說道：「從前，我也曾野心勃勃，想要制霸三界。可是如今想來，三界顛覆根本不是魔族的出路。盛極必衰，來得快去得快。魔族改不了暴虐的性情，逃脫不了悲慘的命運，無非是周而復始，一遍又一遍重演腥風血雨。」

「難得你有如此見識，看的比神仙通透。」

「你看的比我長遠，這點我服。若是你能扭轉得了這乾坤，我願意鼎力相助。」

「只可惜，我有心無門。」

殊麟說道：「未必無門！」

「門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