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滄授予衛孞心法口訣，又給他做了示範。

衛孞凝神靜氣，認真練起來。

紀滄見他的神識遲遲沒有脫出，安慰道：「此法術確實有些難，你不必著急，畢竟，練此心法也只為鍛鍊意志。」

衛孞疑惑，自己剛剛控制著神識，明明已經脫出了軀體，為什麼師尊見了並不滿意？或許，是自己還不夠熟練，脫出地太慢了些，日後勤加練習就是。

此後的一段日子，衛孞專念於修煉意志，之前心裡的各種紛紛擾擾，似乎平復了不少。

師尊說此法術有相當的難度，可衛孞覺得並不是很難。不過確實很耗費法力，他一大早開始修煉，大半日下來，衛孞已覺得疲憊不堪。

原本只想稍憩片刻，沒想到一覺睡到午夜才醒來。

寂靜深夜，衛孞無所事事，他坐身起來，又繼續修煉。

他脫竅而出的神識，先在屋中轉了幾圈，又試著用神識去開門。果然如師尊所說，法力微弱，房門紋絲不動。他只好從門縫中擠出，來到院中。

皓月當空，星光點點。

此時，不知帝尊是否還在夜讀。帝尊法力高深，不知能否察覺到自己的神識。想到這裡，衛孞朝著睦宸書齋走去。

衛孞悄悄進門，來到帝尊的書案前，見他毫無覺察，不由得大起膽來。

他先圍著睦宸轉了幾圈，又靠近了些，細細欣賞他的容顏。這樣的事，若是真身，他是萬萬不敢做的，衛孞覺得刺激又有趣。

過了一會兒，睦宸起身離開書齋，回了寢殿。

衛孞一路上跟隨，並排走在他的身邊。自從兼作帝尊的侍從，他常來打理帝尊寢殿，如今的寢殿比從前溫馨了許多。

自己打理的寢殿他住的可還舒心，還從未見過帝尊在寢殿裡的樣子……。衛孞正胡思亂想著，發現不知不覺已經跟著帝尊進了寢殿。

睦宸徑直走向闊床錦榻，他隨手除了外衫，露出素色裡衣。

衛孞避之不及，看到帝尊的動作，想起那日夢中的情形，只覺臉上騰地燃起火來。

睦宸隨手向身後一揮，衣衫掃過衛孞的鼻尖，穩穩地落在屏風後的衣架上。

衛孞趕緊轉身閉眼不敢再看，壓下凌亂的心緒，等到身後沒有了動靜，才敢慢慢轉過頭來。

帝尊已經臥在榻上，熄滅了宮燈，殿內黯淡下來，只有帳幔上繡嵌的夜明玉珠，發出星星螢光。

衛孞忍不住走過去，在榻邊坐下。

帝尊已經入睡，長睫垂下，薄唇輕攏，如同雕琢過的清冷臉龐，不經意泄出了夢中的溫柔。

他烏黑順滑的長髮散在枕邊，睡得平靜安寧，只是雙眉輕蹙，衛孞很想幫他撫平，卻沒敢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