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沒等他做出什麼動作，就直接被傅子曄抓住了手腕。

「信紙，挺好看的。」傅子曄問，「是你弟的？」

他還是維持著之前微微低頭的姿勢，邱澄看不到他的表情，

「算是吧……是曉婷買給他的。」邱澄拿不準傅子曄想說什麼，「你喜歡？我那兒好像還剩幾張，可以給你。」

傅子曄聽完這句話後抬起頭，怔怔地看他。

邱澄看著傅子曄疑惑的樣子，開口解釋道：「當時曉婷買太多了，我弟就用了一張，然後他就把一整本信紙和信一起給我了。」

邱澄說到這個，就想起來當時收到這一本紙時的心情。

他本來以為邱澈給他整整寫了一本，感動得泫然欲泣，結果翻到第二頁才發現原來就寫了封面那一張紙。

「所以你也用過。」

「嗯，用過。」邱澄點頭，這沒什麼不好說的，「給老陳交作業的時候用過。」

信息化時代，用到筆和紙的地方已經大大減少了。隨記可以用便利貼，像信紙這樣大張的紙，邱澄只在華英的課堂上不得已要交紙質作業的時候用過。

傅子曄突然醒悟過來：「對啊，老陳。」

「對啊，老陳，」邱澄想起來，笑著說，「你知道的，老陳很老派的，除了他沒人再要紙質稿了。我當時是懶得買新的本子，就直接撕著用了。」

邱澄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放下舉著手機的手，但是傅子曄全程沒有任何要鬆開的意思。他的手隨著邱澄的手在動，仍然緊緊地握著。

「沒借給別人用嗎？」傅子曄又問。

「借給誰？恪仔他們嗎？」邱澄想到他們就來氣，「別提了，這幾個傢伙當時一個個只知道笑我幼稚，用得東西很有『童心』……」

講到這裡邱澄開悟了。

「怪不得，邱澈那小子用完了之後整本都給我了，」邱澄罵罵咧咧嘟嘟囊囔起來，「……合著也是覺得太幼稚了啊？」

傅子曄突然笑了一下。

邱澄回過頭剛想抗議說「你怎麼也笑我」，卻發現傅子曄雖然在笑，但完全不是在取笑的那種笑。

「所以真的是你的。」

傅子曄一邊說著一邊還在笑，他笑得幅度不大，與其說是笑，更像是冷哼了好幾聲。

他的聲音裡帶著點無奈和無語，還有更多的是生氣。

他是真的被自己氣笑了。

傅子曄用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頭。

所以從頭到尾他只喜歡過一個人，然後認錯了人，還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浪費了兩年。

愚蠢、愚蠢。

太久了，真的已經浪費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