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晗挑眉:「為什麼?」
「因為,我想要在你這裡欠下一點東西,大概是那個時候起,我就對你產生了很不一樣的感覺,儘管我那時沒有意識到,但我我已經下意識希望能在你的心裡多留下一些痕跡。」
駱清琪向前跨了一步,站在容秋晗的身前。
初升的太陽就在他的身後,光芒燦爛,只在他的背後被擋下,投出一片陰影。
站在陰影里的容秋晗輕緩地眨眼,「我沒想到,你會和我說這樣的話。」
「我也沒想到,」駱清琪說,「原來是沒想到我會喜——抱歉,差點忘了節目組不能說這個。誠實地來說,我其實不是很喜歡高傲又任性的人打交道,大約是同性相斥,我也覺得自己不會對這樣的人產生喜歡。」
「但我想錯了。」
「我又覺得,除我之外,又有太多的人對你有好感,我總想守著自己的清高,不願意趟入這灘渾水。但是怎麼想是一回事,怎麼行動又是一回事。好像是遇見你之後,我的理智正在慢慢地潰敗,我正在成為一個衝動的人,我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我昨夜實在睡不著,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將思緒理了清楚。」
「我決定要把自己最真實的想法都告訴你。儘管我的理智告訴我,這很瘋狂,根本不像是我會做的事情,但我同時又覺得,此時的我比任何時期都要更加清醒。」
容秋晗抬起眼,注視著駱清琪的眼睛。
即便是隔著鏡片,她也能清晰無比地看見對方的眼睛,以及裡面充斥的情感。
狹長的眼型,容易讓人想到狐狸,狡猾譎詐;眼尾微微上挑,又顯出幾分不容易接近的距離感。
可此刻,這雙眼睛里卻滿是小心翼翼的期待。
傲慢而毒舌的駱清琪,居然也會有這麼卑微恂恂的樣子。
駱清琪帶著苦澀地笑起來,「容秋晗,不知道你會不會這麼想,只是認識第三天而已,怎麼就會到這一步。實際上,我也不明白。我感覺自己就像著了魔。我今天和你說這些話,第一是想把我的內心,毫無保留地剖白給你看,畢竟我是最晚來的男嘉賓,大概有著最嚴重的危機感,如果再不努力一些,那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第二是,類似於破窗效應,我也想逼自己一把。」
駱清琪上前一步,抬起手,從容秋晗的肩膀上取走一片落葉。
動作輕緩,就像海風輕吻浪花一般溫柔。
「如果第一面窗戶破了,並且不及時修補,那麼很快其他窗戶也都會被人砸破,整個房間都會變得破敗。」
「都和你說了這麼沒有自尊的話了,我以後也再難被自己的清高架起來。」
他將落葉握於手心,「我知道的,你不缺人追,也不缺人上趕著要和你在一起。如果我再像昨天晚上表演環節時一樣,裝著一副孤高的模樣,就什麼也得不到。」
「我不是在給你傷害我的權力,是在請求你給我一個傷害我的可能性。重點在你,從來都不是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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