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執攥緊拳頭:
「我不相信你是這種人,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我家裡有認識媒體的人……」
程鏡秋卻搖搖頭:「我沒什麼好澄清的。」
「程鏡秋,你為什麼到今天還不願意相信我?」江執發現自己積累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爆發,而且她殘存的理智告訴她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可是下一刻大腦已經徹底被情緒所占領。
「白雁村裡面,你什麼都不說,我辛辛苦苦找了你那麼久,薔薇小姐的那個副本也是,你裝死,拿別的屍體偽裝成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沒有發現那道縫合傷口,可能我也會死在那個副本裡面?程鏡秋,我不是什麼工具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和你做朋友,能夠了解你的內心!而你,拒不配合,甚至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乃至於生命!」
「程鏡秋,我拿你當朋友,你到底拿我當什麼?」
「江醫生,我不需要朋友,也不是你的朋友。朋友起碼得相互認定,你太一廂情願了。」
程鏡秋臉上是初見時那淺淡的,得意的,甚至稱得上溫柔的微笑。
初見時,江執以為這種笑意是包容,是接納,是一段美好相遇的開始,現在江執才明白,這笑容是嘲弄,是婉拒,是冷漠。
自己對於程鏡秋而言,一如既往是多餘之人。
「我只是……想幫你……」
「幫我?」程鏡秋的笑意加深:「江同學……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
江執的心一寸寸冷下去,那對於心理學的熱忱,對於友誼的渴盼,全部被程鏡秋親手敲碎。她那麼冷靜,以至於江執連為程鏡秋找情緒藉口的理由都沒有。
「我走了。」江執拿起自己的帆布包。
「所以,江同學,你晚上還會來給我做飯嗎?」程鏡秋認真地問。
「……不做!程鏡秋,我不是你的保姆!你到底明不明白!」
江執摔門而出,一聲巨大的關門聲響徹樓道。
江執顫抖著合上自己的雙眼,試圖將淚水倒灌,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唇,拿起自己的包一言不發地離開御茗苑,甚至沒有和打招呼的趙八股說半個字。
許青榕聽完江執的回憶,內心深深嘆出一口氣,斟酌著自己的用詞:「這件事情你沒有做錯什麼,是程鏡秋太油鹽不進。」
許青榕一邊遞紙巾一邊開導:「所以說,不要和病人成為朋友。特別是你……共情能力這麼強。」
「你已經很好了,大不了就……簽個名,結束這一段緣分。」
江執呼吸困難,不甘心:「我只是不明白……我明明只是想了解她,幫助她,為什麼她永遠那麼冷漠……將我推遠……每次我以為我們關係近了一點的時候,都會被告知你只是一個醫生,不,你只是個心理學研究生而已。」
許青榕嘆氣:「從感情上講,我肯定站在你這邊。但是理性來說,她是對的。她比你更懂如何保持合理的醫患關係。江執……了解一個人的全部秘密,你真的做好了這個準備嗎?無論這個過去多麼黑暗,多麼不堪,你都可以承受嗎?我承受不了,所以我願意呆在學校寫論文。而且……幫助……很多時候,我們對於別人能提供的幫助真的有限……一個人,是很難承擔另一個人的過去,現在和將來的。你明白嗎?江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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