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偏偏她有。
花祝年這個懟天懟地的小老太,頭一次被宋禮遇壓得說不出話。
她甚至,開始害怕。
害怕宋禮遇會因為她捅了他一刀,不僅不去救賀平安那些人,反而徹底斷了他們的活路。
花祝年害怕別人因她而死。
她,她是來救人的,不是來殺人的。
宋禮遇本來也只是想壓制花祝年一下,但半分都沒有要折磨她的意思。
她是他此生未曾得到過的摯愛,是陰暗溝渠中倒映的冷冷明月,是任何人都無法超越的存在。
他哪裡捨得折磨她呢?
宋禮遇輕握住她的手說道:「花小姐,我不是個小氣的人。那些人,我救。」
這下,不僅花祝年震驚,連衡羿也震驚起來了。
向來小氣的人,居然說自己不小氣。
宋禮遇的指腹輕揉著花祝年手心的硬繭,卻讓她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感覺自己像被蛇咬住了。
她想逃。
可是,卻不能。
宋禮遇認真地說道:「兵營里都是咱自家人。我有個侄子,是驃騎大將軍,救人就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為了不引起花祝年的反感,他特意解釋道:「我那侄子,也是立過赫赫戰功的。不是我找關系安排的,他是自己打上去的。」
衡羿毫不留情地拆穿道:「別往遠了說,就說近十幾年吧,哪裡打過什麼勝仗?他上哪兒立的戰功?」
宋禮遇轉過頭,看向衡羿,陰沉地說道:「年輕人,如果不知道什麼時候該說話,什麼時候不該說話,那就不要說!若是讓人都看出來,你做人還差點火候,最後鬧笑話的也是你。」
宋禮遇年輕的時候,就是這樣被各種長輩教訓過來的。
如今他終於也到了教訓年輕人的年紀,可以大大方方地當人野爹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衡羿只是看著年輕,實際上已經不年輕了。
若是論起厚臉皮來,宋禮遇還真不一定比得過。
衡羿直接將小信徒的手,從宋禮遇手中爭搶過來。
他緊抱在懷裡:「花大娘,我們不求他。求人一次,就要時時念著對方的恩。你同他對抗了一輩子,萬不能在最後妥協。可別真讓他等到了,他算個什麼東西呢?」
衡羿此刻,特別想帶著自己的小信徒離開這裡。
她現在內心是沒什麼支撐的,他很害怕她為了那些人就此妥協。
宋禮遇那種人,哪裡會白幫人呢?
可不等花祝年回應,宋禮遇就繼續說道:「花小姐,你捅我一刀的事,咱們可以了,畢竟,這是你我之間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別人。但是,這人我不白救。」
花祝年聲音乾澀地說道:「這後生家裡有錢,你問他要。多少他都出得起,你先把人救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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