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流不回答，而是徑直詢問道：「剛才那巨手，真得是所謂'神明'的軀體，還是你弄出來的？」

「吾神的偉力，不是凡人可以驅散的！」

似乎是對盛流不尊重的態度很不滿，修女第一時間否認解釋道：「那手不過是一道投影的投影罷了。」

盛流理解了。

巨手的原始版本可能真的是「神明」的肢體，但剛才被她秒掉的，只是複製體的複製體——大概率是眼前這面鏡子映照出來的。

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小小的房間，可以塞下大大的手掌了。

自然是被映照出來之前，這裡確實是只有一面鏡子而已。

「所以我剛才要是貿然進入，現在是不是就有另一個我被複製出來，和我單挑了？」

盛流緩聲笑道。

修女：「……」

修女沒回答，而是重複道：「臣服，或者死亡。」

盛流搖了搖頭。

看來是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了。

鏡子裡的「修女」不管本身是什麼身份，大腦都已經被塑造成「狂信徒」的形狀了。

像【虛空吞噬】、【童話】，甚至【女巫】那樣的，都可以嘗試策反和說服。

但面對「狂信徒」這種無欲無求，全部身心只為「神明」的瘋子，說什麼都沒用。

——詳情參考一言不合就搞「神降」的【蜘蛛女士】。

所以盛流沒有再廢話。

她依舊站在門口，確定自己沒有絲毫可能會被那面鏡子照到。

然後，抬起了右手的漆黑長槍。

蝴蝶依舊在房間中飛舞，它給予了它的主人，最為精確的定位。

「咻——」

「啪！」

空氣被刺破的聲音後，緊緊連接著物品轟然破碎的動靜。

長槍被投擲出去，正中等身鏡的中心位置。它的速度是那麼的快，快到甚至只有一道淡灰色的影子。

平整鏡面上，根本映照不出它的完整形象，就直接破裂成一片片，最大也沒有成人巴掌大的殘渣碎片。

但這並不是結束。

緊隨著長槍進來的，是一朵豆大的金色小火苗。

鏡子的殘渣連同著還完整的金屬邊框，齊齊燃燒起來。也就兩三分鐘的功夫，原地只剩下一堆堆還留有餘熱的灰燼。

狹小房間內這次是徹底的空無一物了。

盛流漫步走進來，撈起漆黑長槍。

「有始有終。」

盛流感嘆地在身前劃了個十字，「你的鏡子和你家神明的複製手的複製手，最後都被火燒乾淨，這怎麼不算是一種雙向奔赴呢？」

第106章

在確定了狹小房間和整個「 999層」內再沒有藏著其他神秘側的物件後,盛流背起兩個大背包，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