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遵旨。」
少年再直起身時,面前寶座上坐的已經是梁帝。
面對他這個敵國派來的質子,梁帝的語氣算不上厭惡,也說不上多麼溫和,只是淡淡地說:「這一年你便住在和光堂,若有什麼要求,直接來向朕提便是。」
少年平靜地應聲,他想,他應該不會向他提什麼要求的。
他沒有資格。
他住進了和光堂,這裡偏僻清淨,沒有人監視他們的行動——至少明面上沒有,他和沈安生活得很平靜。
只除了有一日,他晚膳後在和光堂門前的宮道上散步消食,這條路上向來鮮有人跡,那天卻好巧不巧地路過了三四個穿著錦衣的公子。
他們朝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你就是住在和光堂的那個魏國質子?」
少年沒理他們,轉身向和光堂走去,這卻惹惱了這群公子哥,他們豎起眉毛,捲起袖子。
「區區一個質子,竟也敢不把我們放眼裡!」
他們衝上來,用拙劣得可笑的招式攻擊他打罵他,少年被推搡倒地,潔白的衣襟上很快遍布髒亂的腳印,但他只是蜷縮起來,保護好腦袋和胸腹,從始至終沒有反擊,儘管這些草包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沒有還手的資格。
少年麻木地承受著拳打腳踢,默默忍耐著這場漫長的單方面凌辱,一次又一次地在心裡想:這次,應該快結束了吧?
然而沒有,這群人並沒有停下,也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們似乎發現了一件十分有趣的樂事,津津有味,並且樂此不疲。
最終讓他們停下來的是一聲突如其來的怒叱——
「放肆!」
只是短短兩個字,落在他身上的拳腳卻突然間全都停下了,少年趴在地上,聽見這些人戰戰兢兢地回話,聲調完全不複方才的囂張氣焰。
這兩個字,他曾聽沈庭植訓斥士兵時用過,也聽母親呵責不聽話的奸猾奴才時用過——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對下級有著絕對統治和壓制的上級才會使用的詞語。
應該是一個地位很高的女人,他想。
少年撐起手臂,慢慢地站起身。
出乎他的意料,這個女人相當年輕,甚至不能說是女人,應該是少女,因為她看起來甚至還沒有他大,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氣場和威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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