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只有一個待嫁的女兒,沈憶說的是誰,一目了然。
話音落下,只見一直溫和帶笑的男人,面上忽然隱隱現出寒色。
「不行。」
男人語氣還是平和的,卻隱含讓人心驚膽戰的威壓:「想點別的。」
「怎麼了?」沈憶皺皺眉,敏銳地問,「殿下討厭我?」
誰知季祐風道:「孤不希望,孤將來的太子妃,是一個朝三暮四、心懷野望的女子,若你沈家必須要孤應了這件事,那沈姑娘還是回吧,孤沒興趣。」
朝三暮四?她何時朝三暮四了?
難道是之前她和沈聿的傳言?翊王近身的侍衛都知道了,那他本人知道倒也沒什麼奇怪的。
沈憶立刻道:「殿下可能是誤會了,臣女和兄長並非如傳言那般——」
「是嗎?」季祐風徑直打斷她,「若果真如你所言,為何你兄長也覺得你對他圖謀不軌?這,可是孤身邊之人聽你兄長的貼身長隨說的。」
沈憶倏然收聲。
竟是沈聿說的。
竟是沈聿!
沈憶暗自磨牙,同時觀察著季祐風的神色,面不改色地道:「殿下明鑑,臣女對兄長當真只有兄妹之情,實在不知何處惹得兄長誤會,改日定會向殿下解釋清楚。」
為今之計,只好日後再同季祐風商量成婚一事,這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沈憶立刻轉了話頭:「此事是臣女唐突了,還望殿下恕罪。殿下如今應已明了臣女的來意了?」
季祐風掩唇咳了兩聲,淡淡道:「瑾王有父皇偏愛,身體更比孤強健百倍,你們卻來幫孤,為何?」
沈憶一挑眉:「殿下似乎不太信我。」
「但沒關係,」她隨即莞爾一笑,霎時如天光破曉,眨眨眼說,「也就這幾日,臣女會給殿下送上一份大禮。」
季祐風的視線不自覺地停在她面龐上。
少女眼中仿佛有光,神采奕奕,明媚張揚,肌膚紅潤細膩,唇瓣飽滿。
季祐風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大病初癒後睜開眼時看到的第一束日光,彼時正是雪後初霽,陽光只有淡淡的暖意,他卻覺得無比灼熱明媚。
他靜靜看她片刻,移開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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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憶跟在季祐風身邊,一同出了護國寺。
時近黃昏,淡藍色天幕上已經掛起半透明的月亮,四五點寒鴉立在枝頭,香客們大多已經返程歸家,寺門前僅剩稀稀拉拉兩三輛馬車。
沈憶同季祐風道別,準備送他上馬車。
這時,沈府下人忽然跑出來,滿臉焦急地道:「大姑娘,馬車的馬不知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方才突然開始嘔吐,現下已站都站不起來了!」
季祐風抬起的腳頓了頓,落了回去,他看向沈憶。
少女不辨喜怒,只淡聲道:「回府上自行去領罰,現下可還有別的法子能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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