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鐵帽子就是用帶著鐵荊棘的鐵圈往人頭上扣,上頭再壓上沉甸甸的鐵桶。因為鐵桶重, 往下一壓, 那鐵荊棘就直往人頭皮里扎。
這是某些人想出來折磨人的法子,與「戴高帽」有異曲同工之妙。
苞米其實也有點後怕,可少年人哪能認慫?梗著脖子假裝不屑,歪嘴「切」了一聲:「鴨子你就是太慫!我都不稀得說你!」
冬菇趕緊打圓場。
雖然他們四個都是髮小, 關係也一直保持得不錯,可到底還是有點差別的。比如苞米和旱鴨小學畢業就回家掙工分了,家還是挨著的,雖然時常鬧矛盾, 但說起感情,兩人還是很親近的。
而冬菇和江盛一起上了兩年公社初中, 還都是住校,相比起另外兩個,他們倆的感情又更深幾分。
總體來說,因ⓌⓁ為從小學開始江盛就是他們抄作業的「恩公」,四個人里大家又隱隱以江盛為首。
農村的娃娃大部分都有各自的綽號,有的是別人取的,比如旱鴨。
也有家裡父母長輩取的「賤名」,比如苞米和冬菇。
江盛原本也有個小夥伴們取的綽號,就是「恩公」,因為上小學的時候,班上有一多半的男生都要靠他抄作業。
這綽號,多少帶著點江湖義氣的玩笑調侃。
等後來長大了,大家就直接叫他名字了。
對於苞米和旱鴨的矛盾,江盛都沒多在意,知道兩人一會兒肯定和好。現在兩人不吵了,江盛就順勢說起了自己在縣高中的事。
「縣高中的學校大門特別大,能抵得過至少四個小學校門,還高,往上面寫大字肯定是要搭很高的樓梯的,比上糧倉倒糧的樓梯還得高幾大截……」
冬菇他們雖然沒有學習的心,卻有一顆嚮往外面世界的心。
聽著江盛說外面的一切,說學校,說老師,說文化館,說百貨大樓……
時不時就驚嘆一聲,或是憑著自己簡單的想像力議論幾句,十幾里的山路在四個少年的腳下,還沒熱完身呢,就沒了。
吃了江盛的瓜子,三人當然也不是白吃的,到了地兒以後,幾人分工明確,冬菇帶著板凳去占位置,江盛帶著苞米和旱鴨尋了個角落,手腳麻利地將布袋裡的瓜子蠶豆用提前拆開的報紙包起來。
一包一把的量,不算多。
賣得也不貴,開場的時候一包1分錢,等後面賣東西的多了,買東西的少了,就賣8厘一包,1.5分兩包。
鄉親們可能捨不得買,但過來看電影的知青們肯定是會買的,這都是江盛他們兜售的經驗,保管不會出岔子。
分裝好後,三人迅速散開,擠進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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