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陶裕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
扶螢微微側過身,拿出帕子,輕輕抹了抹眼淚,又道:「我知曉你與他玩得來,也知曉他讀書不錯,可朋友之義深,讀書之才高,和他如何對待一個女子並不相干。他屋子裡早有女人了,我也知曉這在大戶人家並不算什麼,可那女子幾次三番欺辱我,他可曾與你說過?你只知婚約世俗,可有想過我的艱難?」
陶裕目光再不避開,眼眸朝她看去,不禁皺了眉:「既是如此,便更不能病急亂投醫了。你若是願意,我願以你作妹妹相待,可萬萬不能,你為了逃離他而這般委屈自己。」
她直直看回去:「公子還以為我只是為了離開他,才與公子說那樣的話嗎?在遇見公子前,我早已認識公子了。當日,我一眼看中『人閒桂花落,月靜春山空』那副字,只是未曾想過字後的主人,可自那日見過公子,我便知曉,公子為人與那字別無二致。」
「可、可……」陶裕卻又慌張垂了眼,「可你畢竟與他有婚約在先,我又與他算是知己好友,我們如何能……」
「難道在公子心中,看不見的世俗名聲比眼前的一個女子的苦難重要嗎?你所說的婚約,若是祖母去了,便是一文不值,大舅母定不會讓我進門,表兄一向孝順,定會聽從大舅母的。只是,到時若是表兄強占了我,還望你莫要嫌棄。」扶螢說著,眼淚便止不住往下掉。
陶裕有些手足無措,抬了手又放下,又抬起又握緊,手忙腳亂了半晌竟是什麼也沒做,最後只道:「若真如你所說,方兄不願履行與你的婚約,我娶你。」
「公子不要勉強自己。」
「我何曾勉強過自己?走到這兒來,已是大錯了。」
扶螢臉上終於多了些笑意,含羞帶怯道:「他免不了要動手動腳,我會盡力保護好自個兒。」
「難道我是貪圖這些嗎?不必再說這樣的話了,我願意來,是因你的學識與智慧,天下少有。」
「若是這般,你娶你們書院裡的同窗們去,還說要娶我的話做什麼?」
陶裕也有了些笑意:「今日已見了許久了,再待下去實在不合適,小姐快回去吧,以後也不必再給我寫信了,若是被人發覺,不是好事。」
「那若是我想公子了,該如何呢?」
陶裕心頭微震:「若想見,自然會有機會見。」
扶螢抿了抿唇:「只怕只有我想見公子,公子並不想見我。」
「若不想見,便不會走到這裡來了。」陶裕又輕聲催,「我瞧你身子不大好,現下外頭正是熱的時候,你快些回去吧。」
「好,我還有一句要問。」扶螢看他一眼,道,「我身子的確不大好,公子可介意此事?」
「我見小姐只是比旁人稍柔弱纖細些,並沒有旁的大礙。」
扶螢點了點頭,嘴角又彎了彎,抬步走了:「那我先回去了,公子也去前廳歇著吧。」
「好。」陶裕目送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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