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蘭漳尷尬鬆了手:「抱歉。」
扶螢得了自由,緩緩朝前走幾步,仰頭往牆上看。
上回她也來過這兒,但當時她未進書房來,如今看著這滿牆不知名的字畫,便敢肯定,方蘭漳的確有些急色,但絕不是什麼酒囊飯袋。若真是附庸風雅裝點門面,即使尋不到名家大作,也得尋些冷門的來,而不是擺放一些不知名的。
「我想要那一幅。」
方蘭漳抬眸看去,有些驚訝:「『人閒桂花落,月靜春山空……』我還以為表妹會更喜歡言志的詩句。」
扶螢微微垂眸,沒有解釋。
「這一幅是我的好友所寫,他自小臨默逸少遺蹟,一手楷書寫得的確出神入化。」方蘭漳將牆上字幅取下,交到扶螢手中,「此為私人贈禮,本不好轉贈,不過既是我未婚妻子喜歡,我若與他說過,他定能理解。」
扶螢仔細看過一會兒,小心將字捲起:「如此,便多謝表兄割愛了。」
方蘭漳將字收好,放在桌上:「先去用膳吧,待回去再拿上。」
廳中飯菜已備好,扶螢和方蘭漳對坐,一旁有丫鬟伺候布菜。
「表妹嘗嘗這個,膾魚片,上回我在外面嘗過,覺得味道不錯,便叫小廚房的人做了出來,就等著表妹何時來坐坐。」他笑著介紹,但不必他動手,自有丫鬟夾了魚片放在盤裡,細細將裡頭的小刺剔除乾淨,才放到扶螢手邊的碟中。
扶螢嘗過,點點頭:「肉質鮮嫩,很好吃。」
方蘭漳道:「聽聞婺州多水產,不知與婺州的魚比起來如何?」
「表兄是要聽真話,還是聽假話?」扶螢含笑垂眸。
「你我之間,自然是要聽真話。」
「若說肉質,婺州多雨多河,京城的魚自然比不上婺州的,但論心意,這是扶螢吃過的最好吃的魚。」
方蘭漳心中微漾,忍不住挪去了她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低首在她耳旁輕聲道:「真想留表妹在此過夜。」
她面頰微紅,輕聲斥:「表兄莫要如此,若是被祖母知曉……」
「若是祖母不知曉呢?」方蘭漳打斷,悄聲問,「若是祖母不知曉,不怪罪,表妹可願意?」
扶螢未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方蘭漳欣喜若狂,在她臉上親了好幾下。
「我早已許給表兄了,又心悅表兄,自然沒什麼不願意的,只是……」她抿了抿唇,「祖母若知曉,定會怪罪的。」
「你放心,我心中有數,不會亂來,只是想知曉你的心意,如今聽見你親口說出,便已心滿意足了。至於其它的事,不急於這一時。」方蘭漳緊緊抓住她的手,暗自吞吐好幾口濁氣,平靜下來,「用膳吧,天不早了,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候在一旁一直低著頭的丫鬟又上前為他們布菜,桌上有一道乳鴿湯,丫鬟盛了一碗要端給她時,忽然手一松,將微燙的燙半數灑在了她手上,她白皙的皮膚立即泛起一片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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