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婺州舉目無親,只能將家中的產業都變賣了,身上帶著不少銀票,卻又沒有管錢的經驗,也實在不好拋頭露面,若是成親後便好辦些了。
這麼多錢,一個不小心便會被人算計了去,只有舅舅家能讓她放心些。
舅舅和母親一母同胞,聽母親說,當初外祖母出身便不算好,又不受待見,連帶著母親也嫁得不算太好,幸而後來祖父做成了生意,舅舅又有出息當了官,日子才算好過起來。
只是她打小身子不好,未曾去京城拜訪過外祖母和舅舅。舅舅倒是到婺州來過幾次,但她那時年紀太小,記不清什麼了。
「但願能有合適的人選,否則我們得繼續漂泊了。」她抿了抿唇,少見地有些低落。
李硯禧想說些什麼,還未開口,又聽她道:「你這個狗奴才最好是對我忠心不二,若是膽敢謀圖我的錢財,我定饒不了你!」
「嗯。」李硯禧對錢財沒有興致。
「好了,睡吧,明晚可是要趕路的。」李扶螢並不害怕,家裡的那些產業都是李硯禧幫著變賣的,她暗中對照過,這奴才沒貪圖一分。
李硯禧是她家的家生奴才,簽了死契,若是她不願放人,李硯禧這輩子都得給她為奴為婢。她肯定,李硯禧定是因為奴籍才這般忠心,這些個奴才最想要的就是自由。
故而,只要奴籍在手,再時不時給些好處,她不怕他敢做出什麼背主的事來。
日夜兼程,白日裡熱得不行,到了夜裡天便要冷一些,李扶螢裹著薄毯,蜷縮在車廂里,睡得不太踏實。
李硯禧轉頭看一眼她皺起的眉頭,將車趕慢了些。
這一趟還算順利,第二日傍晚,他們如願抵達了婺州邊上的縣城。
扶螢累壞了,往床上一躺便睡著了,也不須再墊什麼腳,客棧外的說話聲都沒將她吵醒。
李硯禧倒還好,雖是熬了快兩天,但還能撐得住。
他看她一眼,悄聲踩上床,蜷縮在床尾,將她的雙足抱在懷裡。
扶螢怕熱,但睡著時雙腳確實冰涼涼的,夜裡下過一場雨,天似乎冷一些了,她無意識地又將腳往李硯禧懷裡蹬了蹬。
李硯禧醒了一瞬,見是她在動,便將她的足抱緊了些,又睡過去。
她毫無察覺,睜開眼,只看李硯禧又在收拾東西了。
「昨夜下雨了嗎?」她站在窗邊往外看了一眼。
「是。」李硯禧忍不住看她幾眼,拿了木梳來,「我伺候您梳頭。」
她坐下,眼睫毛一動不動看著窗外。
李硯禧想知道她在想什麼,一直盯著她看。
「今日仍舊日夜兼程便能出婺州了吧?」她緩緩開口。
李硯禧收回眼,小心翼翼梳順手中的那一綹發:「能,但也是在饒州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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