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事件，也引發了很多部門和群體對於反校園暴力的重視。當然，以上這些都是後話。再說回到眼前。周映安看完了毛球的這些話。

她看向鏡頭：「我記得你，你總是會用一個橙色的發繩，扎一個很精神的高馬尾。我還記得你最後的化學考得很不錯，賦分滿分，一直沒機會告訴你：恭喜，天道酬勤。」「你的話，我收到了，謝謝你，我會的。」

某一個屏幕前，一個女人摘去眼鏡，泣數行下，嗚咽不止。

等到女人哭過之後，透過自己朦朧的視線，看著屏幕上的網絡輿論已經實現全面翻轉，幾乎所有人都在誇讚周映安，為她鳴不平。

女人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焦策站在直播鏡頭的後方，神色複雜地看完了毛球的文字。他的屏幕，最終停留在毛球說他的那一段。

——只是在滿足自己的私慾，給自己打造救世主的人設罷了。他微微張了張嘴唇，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直播間的網友們也漸漸回過味來，在直播間發送相關文字，質問焦策。

「焦策。」

周映安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焦策下意識地看過來，對上周映安沒有感情的雙眼。

「現在，我要把剛才的話說完。」

「我為你付出了什麼,我可以一件件拿出來和你講：小學時，我送了你頂級跑鞋、全套的外國進口彩鉛；初中時，我爸媽請來的國際金牌奧數教練，我拉著你和我一起學；高中，各種競賽班補習班都是我給你掏的

錢，我和你，還有你那些朋友的畢業旅行，所有開銷都是我支付的；大學，我自己都不記得：送了

你多少件牌禮物，為你做了多少頓飯，借給你用多少次自家的司機。」

「這些，都是我為你做過的，一部分而已。」

「可是，你有送過我什麼嗎?你有為我做過什麼嗎?」

「除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情緒價值，你究竟還給了我什麼?是每一次多人聚會，你永遠會把我冷落一旁；是好多次生日，明明說了要陪我過，卻臨時被其他朋友叫去，只會潦草地給我發一個生日快樂的簡訊；還是，那

次畢業旅行，因為返程的車位不夠，你讓我等你回來，留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的郊外，獨自等待一個多小時?」

周映安緩緩地撫上自己的胸膛，只覺得裡面澎湃的情感快要衝破肉/體的阻隔。

「焦策，聽那段錄音，你不覺得諷刺嗎?我送你的那些名牌，我借給你的司機，大家都以為那是屬於你的，認為你是一個光鮮亮麗的王子。可是，誰又知道，那其實是你在吃我這個所謂的灰姑娘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