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莫名的感覺，如浪潮一般席捲上來。小月亮歪著腦袋，有些不太確定：「伯伯?」周映安親了一口女兒軟乎乎的臉：「說對了。」

朗清感覺有些奇妙。

對於周映安這個女兒，儘管是生父，朗營卻一向不喜歡搭理；而他這幾年工作忙，就連家都很少回，更別提多見幾面自己這個外甥女了。一般都是奶奶，也就是朗營和朗清的母親，來陪伴她。

沒想到，她居然知道自己。

雖然這也不是第一次見月亮，但朗清總覺得，這次見面，月亮給他的感覺很特別，就像是他們之間有種非常隱秘的羈絆一樣。

小月亮坐在車上的兒童座椅上，開心地晃腳腳。

她說：「月亮知道呀，因為奶奶會給月亮看全家福，月亮記得伯伯長什麼樣子，還記得——爸爸長什麼樣子。」

邊上箱子裡的小黑狗，匍匐著，耳朵耷拉，顯得有些萎靡，但是他的兩隻眼腈，卻透過箱子的透氣孔，認真地注視著邊上的女孩子。

眼神里，既有稀奇，又好像帶有一些愧疚。

周映安沒有任何避諱，只是好奇地問：「那爸爸長什麼樣子?」

「照片裡的爸爸很帥，」月亮頓了一下，「現實里的爸爸就是這樣的。」

小月亮抬高了頭，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嘴巴撅得仿佛可以掛上點什麼東西。小黑狗：「嗷嗚!」又氣又羞的叫聲。

不過沒人在意小狗，周映安和朗清都被逗笑了。朗清：「我們要去的目的地是哪裡?」

周映安：「省立美術館。我和月亮已經提前在網上預約了。你等下也預約一下吧，美術館人不多，不急的。」

朗清：「但我有些擔心我不會。你能幫我嗎?」

朗清就像高山最頂點的寒雪，永遠是高高在上，目下無塵的樣子。這般人物，如果流露出脆弱、示弱的樣子，更讓人難以招架。周映安點頭：「可以。」朗清修長的手抓起手機，周映安接過。兩個人的指尖輕微地摩擦到了。周映安點開手機，一划。朗清順勢又將手靠了過來，大拇指按在指紋識別的地方。

在這一刻，兩個人的手緊貼在一起，周映安甚至能感受到朗清手指皮膚的每一點褶皺。

朗清：「好了。」他收回了手，開始開車。

周映安幫朗清預約，需要什麼信息，朗清便用他的清冷聲音回復。莫名有些歲月靜好的樣子。

坐在後排的小月亮摸摸下巴，眨巴著大眼睛，看向邊上的小黑狗。她奶聲奶氣，輕聲細語地說：「伯伯，會變成我的新爸爸嗎?」小黑狗瞳孔地震，整隻狗都僵住了。

來到美術館，三人先將小黑狗寄存在了專門的寵物寄存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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