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颺心疼催道:「母后回宮歇著吧,您守在此處,兒臣怎能安心休養。」
齊尚宮立馬附和道:「太後,陛下說的沒錯,眼下還要忙於皇后的喪事,您若再病倒了,這宮裡誰來主事呢。」
汪太後心知肚明,也不執拗,緩緩起身,不舍道:「那母后先回宮去。」轉而又對言御醫道:「言御醫,你要寸步不離守著陛下。」
言御醫撩袍跪拜:「臣定當盡心盡責,不負太後囑託。」
汪太後這才搭上齊尚宮的手腕,抬足向門外走去。
蕭景颺自行坐起,仍覺得頭重腳輕,有些眩暈不適。
言御醫眼疾手快起身過去相扶,勸道:「陛下,還是靜躺為宜。」
蕭景颺沒有逞強,又落座到床沿,問道:「朕的身子怎麼了?」
言御醫慎重回道:「陛下,近來可是夜不能寐,食欲不振?」
自打江婉瑩不見蹤跡後,他確實是寢食難安。夜夜驚醒,受著蝕骨噬心的折磨。他當怨恨江婉瑩才對,可對她的思念大過恨意。
自尊心作祟,不允許他向旁人承認,自己是飽受相思之苦。故而,這般回道:「朕憂心國事,或許是思慮過多,確實有些寢食不律。」
言御醫不清楚源由,不過病症上確實是由於憂思過度引發的肝火上頭,導致頭暈昏厥。
「陛下,藥好了。」郝守信端著一碗熬好的湯藥,在殿門口請示。瞧見陛下揮手,急忙跨進去將藥奉到跟前。
蕭景颺蹙眉,忍著嗆鼻的苦味,悶頭將湯藥一飲而盡。
郝守信接過空碗,又道:「陛下,要不要用些膳食?「
蕭景颺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不耐煩道:「朕沒胃口。」
郝守信急忙向言御醫使眼色求助,言御醫不慌不忙開口:「臣為陛下開的是疏肝理氣的方子,陛下按時服用定會緩解症狀。只是,這些症狀實屬心病,陛下還是要少憂思,不然喝上再多的苦藥,也是無濟於事。」
心病還須心藥醫,蕭景颺面露自嘲苦笑,他的藥音訊全無,讓他如何靜心。只是不願再聽說教,懶懶回道:「那奉膳吧。」
而關在西殿的蘭凝霜,望著懸在房樑上的白綾,遲遲不敢踢翻凳子。
屋內未點一支蠟燭,灰暗不清。
她便猶如一個孤魂一般,隨著殿外隱隱傳入的哭聲,哀怨而泣。她深覺死路一條,唯恐被羞辱想要一死了之。可又不甘就此一死。若要死,臨死之前總該與元晟見上最後一面。
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一個身影被粗魯推了進來,接著房門,砰的一聲無情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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