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顏安如做下的醜事,她已服毒時日無多,蕭景颺不願再追究下去。倘使追究處置了顏正霆,朝廷勢必要動盪不安。而且他希望這個秘密爛在顏正霆心中,不被其他人知曉。否則他天子的顏面何存。
蕭景颺強顏歡笑,故作輕快道:「表哥應是誤會了什麼。」轉而可惜道:「誠親王確實是得了急症,暴斃而亡。而中書令嫁女,不過是權衡利弊做出的最佳選擇罷了。表哥,或許不知,崔文行與慕晚思已然下獄。試問,這京城還有哪戶人家比得上國舅府。」
崔文行雖說是三司會審,卻也是秘密進行。那夜抄家捉拿,進行的十分隱秘。畢竟只過了三日,坊間尚未有流言蜚語。
汪祺錯愕,這兩位可是兩朝元老朝中重臣。二人鋃鐺入獄,所犯之事定是重罪。不由信了一半蕭景颺的說辭,略有慚愧道:「臣,竟不知出了此等大事。」
蕭景颺趁熱打鐵,又道:「朕與中書令秘密收集這二人的罪證,你不知不足為奇。」
汪祺這下徹底信了,陛下一向未雨綢繆定然是提前布局。既如此,顏正霆一早知曉內幕將女兒嫁與自己倒也合理。
蕭景颺察覺汪祺眼中的動搖,重新去扶他。這回汪祺沒有拒絕,順勢起身。
蕭景颺艷羨,催道: 「你呀,冷落了表嫂,還不回府好生安撫。」
汪祺不好意思傻笑,話鋒一轉,措不及防問道:「陛下,究竟在為何事煩心?」
蕭景颺單手負後,手掌緊緊握成拳頭,若無其事道:「朕準備與北梧聯手,出兵踏平西昌國。」
當初讓俞百川出使北梧的用意,滿朝皆知。算算日子,俞百川早該到了北梧國。汪祺恭賀道:「陛下洪福齊天,天佑我盛梁。」
蕭景颺嘆道:「戰事一起,必定勞民傷財。朕,正在為糧草軍餉之事發愁。」
汪祺獻計獻策道:「陛下不必憂愁,臣這便出宮召集百官募捐,定能解決軍餉之事。」
蕭景颺沒有阻攔,眼瞧著汪祺風風火火告退。
其實這只是蕭景颺打發汪祺的說辭。
光是抄家慕晚思與崔文行,獲得的不計其數的金銀珠寶。這些充入國庫之中,完全不必為軍餉發愁。
不過這百官之中必然還有貪污腐化之人,讓他們倒出些油水也好。再則,讓汪祺有個公務繁忙的藉口。成婚幾日未曾圓房,顏安霖那邊以此糊弄過去。
寢殿內恢復死靜,四周恍然瀰漫著陰霾。籠罩其身,一瞬間令蕭景颺呼吸不暢。
他身心疲憊,搖搖晃晃步履不穩行到了床榻前,倒了上去。
雲涌風起,一場寒雨囂張而至。
亂雨紛飛,拍打在一處客棧的青瓦上。雨水順著屋檐,滴水成線。
這間客棧地處偏僻,周圍荒無人家。房舍雖多但十分簡陋,屋內擺設甚是寒酸。
一張木床,一方圓桌,便再無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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