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軒窗,望見元晟立在原地,似乎正在目送她等離開。
這時,何婆婆猛然醒轉過來。驚悚環視一圈,嗚嗚哼哼不知在言語什麼。
江婉瑩連忙幫何婆婆鬆綁,卻未替其取出口中的巾帕,以免引起花奴的注意。她語速飛快道:「祖母莫慌,暫時安全了。切記不可大喊大叫,驚動了駕馬車之人。」
江婉瑩為何婆婆鬆開捆綁,轉而去替侯有范解開麻繩。
何婆婆自行拔掉口中的巾帕,提心弔膽小聲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侯有范活動著酸困的肩膀,顧忌著花奴,低低道:「主子,為何要去遠洲?」
江婉瑩抓著粗糙的麻繩,惴惴不安道:「路上,你想法逃回宮去吧。」
侯有范可不蠢,若他獨自回宮,陛下定會治他護主不周之罪,一樣是死路一條。須臾間心生一計,附耳過去說道:「主子,我身上帶有一瓶毒藥,伺機下毒,如何?」
下毒,可是要死人的。江婉瑩可不想背上人命,猶豫不決道:「什麼毒,會死人嗎?」
「不會要人命,只是會令人渾身瘙癢無力罷了。」
侯有范在宮中常受人欺負,打又打不過。即便打了又有上官壓著,便時常下藥給對方以此報復。
一聽不會死人,江婉瑩眼中一亮,謹慎低語道:「那好,伺機而動。」
何婆婆一面靜靜聽著,一面留意著花奴的動向。
有了謀劃,江婉瑩的心緒反倒踏實下來。她看向珠寶匣子,好在金錢都在。無論去往何處,都夠她衣食無憂。
她撩開軒窗的帷裳,向後遠眺。驀然間有些依依不捨,想再看一眼京城。可惜馬車飛馳而行,早已遠離京城數里。
蕭景颺的容顏浮上心頭,江婉瑩的心口隱隱作痛,眼眶微紅泛起淚光。她原就打算離開他,只不過經此更堅定了離開的念頭。
何婆婆察言觀色,以為江婉瑩是在害怕,握住她的手安撫道:「莫要怕,陛下定會來尋你的。」
江婉瑩不願多言,苦笑頷首不語。
元晟拿走了她昨日穿的衣衫與那封寫與蕭景颺的書信,以及作為生辰之禮的荷包。
雖不知元晟具體要作何,大約能猜到一二。無非是用這些東西,好讓蕭景颺相信她是自願離開。
他一個帝王,想要什麼美人沒有。什麼一往情深,或許會難過幾日,有了新歡自然將她放下。
皇后娘娘有孕,猶如當頭一棒,徹底讓她從深陷情愛的泥潭中爬出。
她不信任何人,也不敢將整顆心交與他人。畢竟當初連元晟這個未婚夫,都無法令她依靠。對於蕭景颺她依賴過,相守過,於她而言已然足以。
「蕭景颺,後會無期。」江婉瑩眸色傷感,喃喃低語。
車輪滾滾揚起塵土,浮浮沉沉不知前路如何。
皇城司,牢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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