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御醫正在將銀針,從顏安如的穴位上拔下。
昏迷在榻的顏安如,面色慘白。她的眼皮顫動,慢慢似要醒轉過來。
汪太后憂心忡忡問道:「言御醫,皇后的龍胎可有恙?」
言御醫收好銀針,作揖回道:「回太后,龍胎無礙。」
聽到龍胎無礙,汪太后舒眉展眼仍舊擔憂道:「那為何,皇后的身子瞧著一日比一日弱?」
言御醫從容應對道:「回太后,頭三個月正是害喜的時候。皇后娘娘害喜害得厲害,食不下咽,自然會瞧著精氣神差些。微臣,這便為皇后娘娘多開些滋補的方子。」
汪太后信了這番說辭,她當年懷蕭景颺之時,亦是害喜得厲害,那會子也消瘦了不少。
「那有勞言御醫,為皇后開些補脾益氣的湯藥。魏尚宮,你隨言御醫去拿藥。」汪太后聲落,瞧見顏安如睜了眼。立即上前坐到床邊,握住顏安如的手,好聲好氣安撫道:「皇后不必擔心,龍胎無礙。」
顏安如心力交瘁,又不得不繼續做戲,有氣無力感慨道:「幸好龍胎無恙。」
魏尚宮偷瞄了一眼顏安如,跟隨言御醫出了寢殿。
二人方出中宮殿,迎面碰上御駕。
蕭景颺下了御輦,沖言御醫道:「言御醫,快免禮,不知皇后的身子如何?」
魏尚宮顫顫驚驚跪在地上,言御醫則起身去到蕭景颺身邊回話。
顧忌著人多口雜,言御醫話裡有話如是回道:「三月之期將到,也沒幾日難挨了。」
蕭景颺深知言外之意,顏安如本就沒幾日活頭了。
蕭景颺揮手命道:「下去,開方子吧!」徑直踏進中宮殿。
郝守信在一旁滿臉歡喜,嘀嘀咕咕道:「謝天謝地,皇嗣無憂。」
蕭景颺擰眉,一臉凝重進入寢殿。
汪太后一見皇帝進來,便起身數落道:「皇兒,也是即將為人父之人,怎能只顧國事冷落了有孕的妻子。」
這話全是做樣子與顏安如看,想讓對方聽了舒心罷了。
只是顏安如心有愧疚,垂眸不敢去看蕭景颺。
蕭景颺暗自唏噓不已,反正也沒幾日了。裝模作樣到床前,噓寒問暖道:「皇后,是朕忽略了你。這幾日,朕都會在中宮殿陪著皇后。」
他這話其實是說與汪太后聽,省得面對太后不依不饒的說教。也好讓太后寬心,不會生出什麼疑心。
果不其然,汪太后甚是滿意,笑道:「既然皇兒來了,那母后便回宮去了。」
汪太后起身,領上齊尚宮到了寢殿外。又對夏尚儀囑咐了幾句,方才安心離開。
或許是連日服藥,顏安如身上散出一股子苦澀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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