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颺平和道:「言御醫, 務必要讓皇后的胎象穩固。」
言御醫為難道:「回陛下, 以皇后娘娘如今的身子,縱使微臣拼盡全力, 只怕也保不了多久。」
殿外秋高氣爽, 澄靜祥和的晴光不知趣地闖入殿內。
不偏不倚正正將蕭景颺籠罩其中, 他面上的陰霾當下被驅散,有幾分澄淨的謙和。
「能有幾日是幾日, 朕絕不會遷怒言御醫。」
陛下都這麼說了, 言御醫信誓旦旦承諾道:「微臣,能確保一個月, 過了一個月,皇后娘娘的毒素侵入五臟六腑, 胎兒必會胎死腹中。」
流景雖被蕭景颺濃密的睫羽阻擋,依舊有幾絲強光刺入眸中。他眯眼, 笑道:「一個月,足夠用了。下去吧,為皇后開方子,熬藥送來。」
言御醫應聲:「是。」慢慢爬起,拎起藥箱退到殿外離開。
蕭景颺走到魏尚宮面前,居高臨下命道:「魏尚宮,你去告知太後,皇后有孕一事,務必要裝作歡天喜地,讓滿宮皆知這等大喜事。」
明明是聲和氣平,卻如掌摑般。一聲一聲落下,臊得顏安如無地自容。縮捲成一團,想哭又不敢哭出聲。
魏尚宮哪敢不應,顫聲回道:「奴,奴婢,這,這便去。」話是這麼說,仍然哆哆嗦嗦爬起來,一副受驚的模樣。
魏尚宮笑得比哭更難看,跌跌撞撞出了寢殿。
蕭景颺又向上,一步一步靠近床榻。
他的黑影落在浮光掠影的朱色緞被上,紅與黑的對抗,終是黯然失色。
只剩他二人,蕭景颺忍不住陰陽怪氣嘲諷道:「你為何不喜?不是如你所願,懷上了子嗣。」
顏安如似枯爪的雙手,揪緊緞面,悔恨的淚水滴落濡濕緞面,哽咽道:「不管陛下如何羞辱,皆是妾咎由自取。妾不怨陛下,妾只恨自己,這一生皆被虛榮蒙了心智,毀掉了自己原本安逸的人生。」
蕭景颺不耐煩打斷,鄙夷道:「事到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何意呢。」
蕭景颺後退遠離床榻,自行落座在短榻上。等著太後來,上演一出帝後和睦的戲碼。
顏安如靠回軟枕上,悲傷凝著蕭景颺。又覺自己不配,移動目光望向殿外的秋光。
暄風怡人,帶來桂花的香甜。她虛弱地抿唇甜蜜一笑,恍惚間看到昔年她與汪祺一起放紙鳶的情景。
念起汪祺即將與三妹成婚,她的甜笑苦澀,幽幽道:「陛下,汪祺成婚那日,能讓妾同去嗎?」
以陛下與汪祺的關係,陛下必會親臨汪府。這或許是她這輩子,也是臨死之前,唯一再見汪祺的機會了。
蕭景颺自然一早想過這個問題,顏安如畢竟是顏安霖的親姐姐,更貴為皇后。他這個皇帝去了,若是皇后不去有些說不過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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