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元金氏身故的百日之期,元家並未鋪張大辦, 只是簡單焚香祭拜一番。
祠堂中,元默與元晟跪在蒲團上, 往銅盆中丟紙錢焚燒。
祠堂門外,劉管家把守在外。
元默捏著一張黃紙引燃, 明黃的火光照亮他似笑非笑的面容。待火光落下,他不動聲色開口:「晟兒,你與為父說句實話,陛下究竟在下一盤什麼棋?先是半月前讓你提前復任,今日一早又封你為兵部侍郎。陛下,當真是想讓你取代慕晚成的位置?」
元晟思念亡母方哭過,眼底通紅隨意嗯了一聲作答。
元默神情一喜,念起此刻在祠堂之中收起笑意,一本正經回道:「聽聞,近來,婉瑩在宮中獨得恩寵……」
元晟猛地眸子一縮,不悅打斷道:「父親,都是從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
元默倒也不瞞著,實話實說:「是蘭凝霜,前日進宮向太后與皇后請安,聽皇后娘娘親口說的。皇后娘娘還說,婉瑩畢竟是侯府出來的,陛下正是用人之際,看在你的面子上,時常召婉瑩伴駕。」
他離宮那日,親眼看到江婉瑩哭腫著雙眼從陛下寢殿出來。
二人對視一眼後,江婉瑩一臉委屈瞪了他一眼。
打從那日起,他認定江婉瑩在宮中的日子並不好過。更堅信了,江婉瑩因愛生恨故意爬上龍床報復元家。
一想到江婉瑩婉轉承恩,不過是虛與委蛇,莫名覺得有幾分沾沾自喜。她應該忘不掉自己,不然侍寢後為何要哭。
元默見兒子沉默不語,自顧自又道:「依為父看,婉瑩想必是放下了對元家的怨恨。不然,光是對陛下的枕邊風,就夠你我父子受的。」
元晟燒完身旁的最後一張黃紙,口吻嚴肅道:「父親,孩兒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無論如何,不能將婉瑩牽扯進來。幸好婉瑩不在陛下枕邊提及元家,不然陛下該疑心婉瑩,是元家安插到陛下身邊的。」
元默坦然自若,不以為然道:「為父倒覺得,婉瑩日後必定寵冠後宮。崔家與慕家近來聯合百官上奏施壓,讓陛下儘早過繼子嗣之事。依陛下的性子,即便要過繼子嗣,也不會過繼到嫻妃與淑妃的名下。雖說有皇后娘娘在呢,若是過繼到皇后娘娘名下,那便是嫡長子,名正言順提前坐上了太子之位。陛下春秋正盛,即便不能有子嗣,亦不會過早立下儲君。萬不得已之時,說不定是,婉瑩她漁翁得利,成為過繼皇子的養母。」
元晟被父親一番話驚到,不由抓緊跪著的膝蓋骨。腦中千絲萬縷串聯起來,或許他父親猜測的十之八~九。
倘使如此,無論他立下什麼功勞,都不能再求陛下將婉瑩賜還與他了。皇子的母妃,怎可送與臣子。
元晟顫顫巍巍站起來,看向母親的牌位,苦笑道:「母親,再無可能了,沒可能了……」
元默一臉詫異,奈何跪得太久雙腿發麻,一時爬起不來。眼看著元晟失魂落魄,衝出了祠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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