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颺捏著密函,蹙眉凝思半晌。對莫崢嶸命道:「讓人去元家傳召,朕要召見,起復元晟。」
莫崢嶸不解道:「武將只需丁憂百日,如今還差一月呢,無端起復,恐招人非議邊疆不安。」
蕭景颺高深莫測笑道:「朕就是要那些狼子野心之人自露馬腳,不然如何收網除之。去吧,朕等著見元晟。」
莫崢嶸依命離開,蕭景颺喚進郝守信,命其走一趟誠親王府,替他安撫上下。又命汪祺,送顏安霖回府。她叫一聲誠親王姐夫,禮當登門弔唁。
不到半日,誠親王暴斃滿城皆知。
崔遠之得知消息,歡歡喜喜去告知崔文行。
崔文行震驚不已,原本以為誠親王只是裝病。如今突然死了,難不成是真病。倘使是真的,當真是天助我也。原本想如何對付顏正霆,誠親王死了看顏正霆拿什麼爭,過繼子嗣一事。
眼下過了午時,崔文行派人送信與慕晚思。明日一早,親自登門誠親王府弔唁。
一日流轉,天灰夜至。
誠親王府的正堂如今的靈堂,香火味嗆人鼻息。
顏安柔披麻戴孝,哭得早已經筋疲力竭。雙目紅腫癱坐在蒲團上,背靠著樑柱閉目養神。
顏正霆面露疲色,則坐在一張短椅上歇息。身為岳丈自然不必為女婿戴孝,腰間簡單系了條白麻布。
王府的男僕,領著一名素衣女子出現在靈堂外。
「父親。」怯懦的熟悉聲,勾得顏正霆循聲而望。
堂口立著的女子,正是么女顏安霖。對方一襲白茶對襟襦裙,低垂著眉眼看不到表情。
想到顏安霖為了一個男人,不顧禮義廉恥私自離家。怒火衝天,惡狠狠瞪向顏安霖。
霎時念起那個男人是汪祺,收起湧出的怒氣。陛下為了臉面暫時不動顏家,不代表不會日後清算。
若是顏安霖能速速嫁與汪祺,憑著這層關係,定當能保住他幼子的性命。
顏正霆動了動略有發麻的腿腳,慢慢悠悠起身去向靈堂外。
顏安霖發覺一雙黑緞靴靠近,不由自主害怕地咬住下嘴唇。
「隨為父這邊敘話。」顏正霆聲音冷淡,撂下這句話,先行去往偏堂。
顏安霖沒敢應聲,可腿上不敢怠慢,抬足緊隨其後。
偏堂的燭火皆被換成了白燭,白燭滾落的燭淚,令顏安霖憶起母親去世時的場景。
母親逝時是因難產而亡,她年幼無知只有五歲。只記得靈堂里一根根晃眼的白燭,與父親嘶喊哭嚎的悲悽。
父親一向重男輕女,不然母親不會身子不濟冒著危險拼命懷子。令她稍感欣慰的是母親走後,這十年間父親顏正霆並未續弦,也不曾有過通房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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