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便是顏安如的二妹——顏安柔。
顏安柔一出門,便對著房外的女使,頤指氣使吆喝道:「王爺呢?昨夜宿在哪個賤蹄子房裡了?」
女使縮肩,唯唯諾諾回道:「王爺昨夜宿在書房裡,眼下尚未起身。」
顏安柔收起臉上的醋勁,驕哼道:「隨本王妃去伺候王爺起身。」
顏安柔懷孕三月尚未顯懷,可她自己十分金貴自個的身子。從東廂房到書房不過幾丈遠,硬要使喚兩個女使左右攙扶著。
須臾間,到了書房門口。
顏安柔白楞一眼右手邊的女使,命其叩門。
女使仄眼頷首,上前輕輕叩門,喊道: 「王爺,該起身了。」
連叫了三五聲,書房內如同隔絕塵世的幽谷空寂。唯有枝頭的晨鳥聒噪,不知所云地嘰嘰喳喳。
顏安柔千般惡念起,私以為女使方才誆騙了自己。定是蕭景華交代下來,昨夜又不知宿在哪個騷蹄子之處風流快活了。
顏安柔的性子與名字相悖,是個一點就著的急脾氣。抬手使勁擰掐起女使的胳膊,女使哭得委屈直喊:「王妃饒命,王妃饒命。」
一旁另外女使一聲不吭,莫說規勸唯恐殃及自己。
哭聲引得晨鳥尖銳啼叫,一時院子裡亂糟糟一團。
好在顏安柔有了身孕,近來身困體乏很快氣短手酸。氣哄哄坐到廊下的朱紅欄杆上,捂著躁動不平的心口,又啐了一口罵道:「若非為了給本王妃肚子裡的小世子積福,豈能就此輕饒了這賤婢。」
院口進來一個家丁,奏稟:「王妃,中書令大人到訪。」
顏安柔定了定氣息,詫異嘟囔:「父親?大清早登門作何?」抬起一隻玉手,一旁的女使很有眼力勁,不用她開口,便仔細將她攙扶起來。
她抬足準備去正堂,會見父親顏正霆。
連步子都未走一步,瞟見父親一身素服,行色匆匆奔進院內。
顏正霆看清女兒在前,便火急火燎問道:「柔兒,誠親王呢?」
想著誠親王素來敬重畏懼父親,顏安柔方才的怨氣重新盈滿瞳中。挪到父親跟前,委委屈屈哭訴道:「父親,你要為女兒做主啊!」
晨光落在顏正霆素白袍衫上,明明清澈素淨,卻莫名有些沉悶陰沉。
他認定誠親王暴斃,女兒少不經事定然是六神無主。加之身懷有孕心氣不足,難以撐起門面主持喪事。
顏安霖心疼女兒年紀輕輕守寡,又痛恨誠親王這個孬種做下的醜事。
於是,他極力溫和安撫道:「柔兒,此刻不是哭的時候,萬事有父親撐著。先將靈堂布置起來,再差王府的人,到宮中向陛下報喪。」
顏安如止了哭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錯愕道:「報喪?」
顏正霆唉聲嘆氣,繼續寬慰道:「算了,你顧著自個身子便好,喪事自有父親為你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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