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是這麼說。」母親臉上沒有半點憂色,「你還記得你楊伯伯嗎?」
田知意記得去年和他家吃過飯。
「你爸當時抱了錢扔水裡的心思投了他家的醫療器械廠,結果今年做口罩防護服都做瘋了。」母親邊說邊輕輕撫了撫小腹,「住持說這孩子是』及時雨『,現在看來果真是有福氣的。」
母親說著,將瑯山山寺里住持說的話告訴了田知意。
田知意早就聽過了一遍,並不很用心再去聽。
虧她還以為父親沒和章成絹提住宿費是因為家裡困難呢。
母親腹中的孩子尚且不過個胚胎,就能被稱為「有福氣」。
那與父母相伴十八載的自己又算什麼呢?
田知意心裡不忿,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新生兒總是代表希望。
等待孩子出生就像在等待開獎,沒開的彩票總是最好的,開了沒中的就成了張廢紙。
她在出生前也有過被當成希望的時刻,但不妨礙現在成了廢紙。
偏偏這張廢紙還不能丟掉,要好好存著,保持品相,找到接手的下家,換取下一個開獎的機會。
田知意為腦中一閃而過的想法感到膽寒,但又很快想明白世事本就如此,令人膽寒的是真相本身,而不是揭開真相。
整個五一田知意沒呆幾天就回了壺州,高考在即,學校連單休都不再給,只沒在周六晚上排晚自習,留給學生打理個人衛生。
休息就像指尖的沙,越攥越攥不住。
田知意忙裡偷閒還來不及,根本沒時間再為家裡的事傷神。
這晚,她整理完了錯題,又刷了套題,等到看書時眼花了,才停下手中的筆。
只這一會兒的走神,她的思緒便飄回了她拎著《綻放》去想找聞漫的那晚。
那時的心情已然回想不起,只有隱隱加速的心跳暗示她這一切曾真實地發生過。
這段時間來,田知意只在上下學的時候和聞漫匆匆打個照面,對話也不過是「早」或「晚安」。
微信上也沒有新的聊天記錄,兩人間像是一下被切斷了聯繫。
開學前朝夕相處的兩個月仿佛一場遙遠的夢,光是想起都有些恍惚。
田知意甚至不能確定,他表露的喜歡是否真實。
或許年少的喜歡就是一陣琢磨不定的風,吹過了就過了,不會再有痕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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