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鈴鐺了嗎?」
李芙半掀起眼皮,她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個火盆,裡面燒了好些白紙。
她將一根青白枝條仍進火盆,淡淡抬眼睨她,「沒見著,你家孩子丟了?」
對於李芙李薇並不隱瞞,將事情都說了出來。
「所以啊孩子不能關,你看,關起來就出問題了。」李芙眼盯著火舌漫上枝條,又從旁邊拾了沓紙丟進去。
青煙漫漫,逐漸將她的面容攏住,李薇視線穿過煙霧,瞧見李芙似乎笑了,莫測難明。
「不關起來就跑了,那孩子活到二十一不容易。」
李芙嗤笑一聲:「她都二十一了,有自己的判斷。」
「你說實話,要是你是她,你會怎麼選?」
怎麼選?
李薇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若是她的話……
她沉默不語。
「孩子自己選的路,咬著牙也要走下去。」
李芙輕輕感嘆一聲,「她和我們都挺像。」
「也許吧。」李薇也從旁邊撿了一摞紙,一張一張丟進火盆里。
如果她是鈴鐺,恐怕也會走上和她一樣的路。
電話掛斷,鈴鐺看向門口。
身體迅速失溫,她略微仰頭,衝著門口的影子喊了聲:「許安,開心了嗎?」
影子慢慢靠近,她俯身,眼下的小痣在如此昏暗的環境中依舊妖冶。
「許安,我馬上要死了,你開心嗎?」鈴鐺等她靠近,又用氣聲說了一遍。
許安垂眸,溫熱雙手捧住鈴鐺失去血色的臉,溫柔眉眼一瞬間就冷下來。
她誠實搖了搖頭,才低聲問她:「什麼時候發現的?」
「剛剛。」鈴鐺如實回答,她總覺得她是個活人,連身體都比她溫暖。
確實是剛剛才想通的,其實有太多漏洞,只不過是她沒注意到。
比如夢裡許安手臂上的痣,王奶奶說雙胞胎里小的有顆眼下痣,大的在胳膊上。
假如許平占據了許安的身體,許安成了鬼魂,那許安的痣該在眼下才對。
可現實里,眼前自稱許平的人也有顆眼下痣。
「你編的真好,我都信了。」鈴鐺唇角扯出一抹笑,她艱難抬手摸上那顆痣,問出了一直以為的問題:「許安,為什麼要一直看著我呢?」
許安溫柔淺笑,她俯身吻了吻鈴鐺的唇,吐出兩個字來:「喜歡。」
鈴鐺臉上笑意逐漸擴大,她趴在許安身上,失溫的身體都溫暖起來。
「把我帶走吧,我知道你早就想好了。」
她將頭埋在她肩窩裡,氣若遊絲,聲音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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