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她的一聲短促低笑和一陣漸遠的腳步聲。
許平走出家門來到槐樹底下,目光四下掃蕩。
枝條樹幹這些東西其實挺講眼緣,一根不起眼的小枝條合眼緣了都能當成寶似的供著。
許平抬眼看了又看,才在槐樹邊邊垂下的幔簾里看到一根手指粗細的筆直枝條。
她伸手要折,身後卻響起腳步聲,一聲沉過一聲。
「丫頭,」
腳步聲的主人喊她,很熟悉的聲音,她聽過很多次了。
「薇姑姑。」許平瞥了眼完好的枝條,收回手側過身對著李薇。
「丫頭,見著我家鈴鐺沒?」李薇面色焦急,不過一晚上就憔悴了許多。
許平冷漠搖頭,從她這個角度能看到縮在堂屋門後只露出一隻眼睛的鈴鐺。
對方惴惴不安,僅露出的一隻眼裡滿是驚懼,生怕李薇會到屋裡確定。
「薇姑姑,鈴鐺不見了嗎?」
「不是,她早上出去玩了。」李薇不疑有他,遮掩道。
「快到飯點了也不知道上哪玩了,我剛從玉清家出來,鈴鐺沒帶手機,這才出來找的。沒事哈鈴鐺沒事。」
「是嗎。」許平聲音很低,話音未落就轉身去折那枝合眼緣的槐樹枝。
其實該問一問的,比如,李陽梅沒告訴你我是誰嗎?
我是許安還是許平,她難道沒告訴你嗎?
可問了就不大好了。
許平保持緘默,折了枝在槐樹底下呆了一會兒目送李薇走遠,才進了家門。
大門閉合的瞬間,鈴鐺從堂屋裡迎上來接過許平手裡的槐樹枝摸了又摸,跟什麼寶貝似的。
槐樹枝脫手,許平驟然縮回了手,心突突跳個不停。
她望著鈴鐺的背影,眸光深沉,看不出情緒。
這是第六天了,很快就會到夜裡,許平想,馬上了。
鈴鐺並不知道許平的想法,她把玩著手掌長短的粗糲枝條,進了堂屋。
這幾天雨多,水都快滲到木芯里了,摸上去涼涼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燒起來。
不過不礙事,木頭這東西是怕火的。
「謝謝你啊許安。」鈴鐺頭也不抬,拎著枝條進了堂屋。
她沒找到趁手的工具,不過指甲這幾天長長了沒剪,勉強可以用來刻她和玉清的名字。
鈴鐺接了盆水拿來洗手,撕樹皮的功夫外面居然又嘩啦嘩啦下了起來,倒豆子似的。
撕完樹皮露出青白的枝幹表皮,鈴鐺拿指甲劃了劃,不算太硬。
李娟其實說得很明白了,只需要刻上兩個人的名字,再分別滴上她和玉清的血然後一把火燒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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