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嬸繼續說:「還有一次,是我老家的一個女人和人吵架沒吵過,她氣不過,覺得沒了面子,就喝了農藥。還好發現的早,送到醫院洗胃活過來了。這傻子聽到了,也笑了一聲,說:「真可憐。」。」
「除此之外呢?還有嗎?」鈴鐺問。
趙嬸慢慢搖頭,說:「她跟個木頭似的,我說哪哪死了人她才給我一點反應,這傻子不會心裡有什麼病吧?我看其他的傻子也沒一個像她這樣的。」
鈴鐺嘴角的社交笑容滯住,她迅速低下頭,說:「也許她就是喜歡安靜呢,您平時也在她面前這樣說的嗎?一直叫她傻子?」
「咋了?人都傻了還不興我說了,別人不都是這麼說的嗎!」趙嬸不答,反問起鈴鐺來。
鈴鐺抬眼,瞧見趙嬸面色和善的笑淡了幾分,她盯著她,用她拿來看許安的目光盯著她。
她心裡將鈴鐺和許安歸為了一類,打聽傻子的怪人。
鈴鐺沉默著和她交換視線。
最後,趙嬸扯唇歪笑了下,臉上松垮的皮也跟著顫動,問鈴鐺:「你和她啥關係,問她幹啥?」
鈴鐺看見她閃動著詭異光芒的眼睛,好奇和輕蔑夾雜其中。
也許她們的對話會成為她的談資,茶餘飯後和村人閒談的內容。
鈴鐺壓下心底的憤懣,反而朝著趙嬸俏皮地眨了眨眼,壓低聲音說:「我是她的姐姐,我叫許平,您應該聽說過我。」
她眼瞧著趙嬸眼裡的光逐漸消失,恐懼一點點漫上去,心中快意。
鈴鐺學著許平的樣子涼涼一笑,道:「趙嬸,我記住你了~,夜裡可要記得鎖好門,這幾天下雨,指不定哪天我就來找你了。」
說完她閃身離開,下樓時聽見一聲尖銳驚恐的叫喊。
鈴鐺腳步更快,誰知出了村委的門就撞上一個人。
好像一塊石頭撞上了胸口,可細究之下,那石頭似乎是空心的。
那人沒打傘,夏天的雨雖然冷,但溫度也不低,鈴鐺還穿著短袖,可對方卻穿著厚外套,渾身裹得嚴嚴實實的,甚至還戴著一個口罩。
她大概很急,所以才沒看清鈴鐺,直撲進鈴鐺的傘下,又慌張地鑽出來,連句話也不說,垂著腦袋有意避開鈴鐺探究的目光一溜煙兒鑽進了小樓里。
鈴鐺抬傘盯著那人的背影,疑惑一瞬。
那不是玉清嗎?
她能出來了?
她來村委幹什麼?
鈴鐺想跟上去,可要上去就必須經過正拖地的趙嬸,她剛剛裝鬼嚇住她,再回去不就被拆穿了嗎。
她掏出手機給玉清發了個消息,「我看見你進村委了,在外面等你。」
村委對面是村小學,鈴鐺在這裡上了六年學才到鎮上去讀初中。
現在是暑假,學校里除了看門人外基本上沒有人。
大門緊閉,但旁邊的小門卻對人敞開。
鈴鐺原本是不想進的,直到她等了許久也不見玉清回復,更看不見有人出來。
正對著校門口的是一棵松樹,該有五十年了。松樹生了病,半邊都呈現枯敗的灰。
她無意中看見那片灰上駐著一抹黑。
鈴鐺心頭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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