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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張擇手中的筆用力一戳,燈紙戳破,染上火油,瞬時點燃,再一戳,花燈跌落在地上,火焰熊熊。

「還是這樣好看。」他端詳著燃燒的花燈,嗯了聲說。

牢頭在旁臉都僵了,雖然已經跟監事院這些人打交道快要一個月了,但他還是如同剛見到的時候那般戰戰兢兢。

張擇此人真的喜怒不定,難以捉摸,太嚇人。

「是,是。」他結結巴巴繼續湊趣,「過節嘛,紅紅火火。」

張擇一笑,扔下筆站起來。

那牢頭一顫下意識向後退了步。

張擇沒在意這牢頭的畏懼,喚一旁自己的侍從。

「熬了一夜了,天快亮了。」他說,「看看有什麼收穫沒。」

侍從應聲是,引著張擇向牢房深處走去。

牢頭就沒有再跟去伺候了,雖然說是府衙的大牢,自從年前監事院來了後,這裡就屬於他們了,牢卒都不能進入。

隨著牢房門一重重打開,內里哀嚎聲悲泣聲飄了出來,夾雜著血腥氣,宛如幽冥地獄,在牢房裡待了半輩子,經常跟刑訊打交道的牢頭都忍不住打個寒戰,再忍不住向外退去,反正他在這裡也就是個擺設。

牢獄外夜色濃濃,火把映照下值守的差役正聚在一起低聲說話,以排解困意,看到牢頭出來,他們低聲問「又進去了?這大晚上也不消停?」

牢頭撇嘴搖頭,示意不要多說,咋舌:「以往只聽監事院行事多可怕,這一次親眼見到了,真是無法言語的可怕,實不相瞞,我現在都不敢往牢房裡走,腿軟。」

幾個差役跟著點頭「昨天一天就抬出去四個屍首。」「看吧,今天早上不知道幾個呢。」

又有人小聲問「定安伯這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如果有真有罪,定了就砍了就是,這怎麼審問沒完沒了了?」

監事院要定罪,用這麼麻煩嗎?

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牢頭搖搖頭:「好像是要查什麼人,要撬開嘴。」

一個差役神情震驚:「那定安伯的嘴真挺嚴的,這麼久了都沒撬開。」

定安伯雖然老家是這裡,但從小就沒在這裡長大,偶爾祭祖回來一次,架子也很大,會讓知府安排兵衛迎接護路。

他們這些差役站在路邊看過一眼,定安伯騎著高頭大馬,穿著華服,看起來很威風,但面白虛胖,細皮嫩肉,不像是個能吃苦的人。

竟然能在張擇手裡堅如磐石!

最大的一間牢房裡,張擇坐下來,看了眼內里吊在刑柱上,宛如破布袋的定安伯。

他無聲不動,宛如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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