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頭指了路，程望津壓住內心對剛剛那群簇擁的鬼魅的恐慌和無助，儘量面容平和，抬腿朝著小鬼頭指著的地方走去。

結果他剛從另一個幻境中出來，一腳又踏進了另一個幻境，原本寂寥的校園從漆黑的夜晚變成了明媚的白天，而且人聲鼎沸，學子們欣欣向榮的漫遊在學習的海洋里。

此刻好像正是下課的時候，走廊里操場上，小路上三三兩兩有很多學生簇擁在一起，他在一條通往教學樓的小路上，時不時有幾個學生從他身旁略過，似乎對一副西裝筆挺的他很是好奇，打量的目光落到她身上。

耳邊是學生們青春活力的說話聲，每一張學生們的笑聲都格外的真實，就連天幕上的太陽，都是格外的真實，好似真的有陽光鋪撒到了他的臉上。可幻境終究是幻境，已經略有些見識的程望津很快察覺了這一個幻境的模糊地方，他眺望這遠方，神經時刻保持這警惕。

很顯然小鬼頭並不喜歡這幅場景，他躲在了程望津的陰影里，骨子裡對陽光的不熱愛導致它的脾氣有些壞，「哈」

它忍不住哈氣，面對笑容燦爛的學生們也是如同聞卓生氣時的模樣，學的十成十。

聞卓闖入這個幻境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小鬼頭蹲在程望津的陰影里，瞪著眼睛朝著路過的學生們哈氣，而程望津在如履薄冰一般站立在原地，他從他的臉上已經察覺到了他發現了幻境的破綻。

聞卓打破了一人一鬼的僵局，不悅的語調質問著：「你來幹什麼！」

他從一旁現了身，直接出現在兩人面前，一揮手原本喧鬧的校園場景瞬間成了發光的碎片，消失在了程望津的視線里。

程望津看見聞卓的時候，眼眸都亮堂了不少，哪怕此地比較昏暗，樹蔭遮蓋了路燈的光亮，讓鄔墨的外表若隱若現，但他仍舊掛著那副算得上燦爛的微笑快步往前走了幾步。

又聯想到之前的前車之鑑，生生頓住了腳步，原本的燦爛笑容也有所收斂，似乎在確定眼前這個鄔墨的真實身份。

「怎麼，看見本座這般憎惡！」瞧著程望津從笑顏如花變成面無表情的打量，原本就還在生對方氣的妖君大人，心裡瞬間不開心了，目光都變得陰惻惻了。

小鬼頭可管不了那麼多，香香的粑粑就在眼前，讓它立馬拋棄了之前粑粑教給他的任務，直衝著聞卓而去，嘴裡不停的嘟噥著：「粑粑……餓……飯飯……」

而小鬼頭的反應給了程望津肯定的回答，原本有些揣測的內心瞬間變換，鄔墨的壞脾氣，是他！

「我沒有！我很想你！看見你非常高興，但是我害怕這只是幻境！」程望津快步走了幾步，趕緊挪到聞卓面前，邊解釋著自己的來意，「你好幾天沒有回家了，我比較擔心，讓它帶我過來看看。家裡空運過來的食材都放壞了，我想你什麼時候回家。」

「回家。」聽到這兩個字的妖君大人格外的諷刺，一隻手提留住要抱住他大腿的小鬼頭，往旁邊推了推，表情一如既往的不耐煩，「難道不是回去等你讓老禿驢收了本座。人類，你很陰險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