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溫言酌握住幾片葉子。

這一次，他的衣服成功披在了顏寧身上。

因為顏寧渾身都是傷，他不敢輕舉妄動，跪在地上，小心翼翼一點點讓人靠進懷裡。

「哥…哥哥？」

但即使再小心，動作間顏寧也不免被扯到傷口，費力睜開眼，「哥哥你變大了。」

「是，哥哥長大了。」

言路和自己並不相像，溫言酌不知道顏寧怎麼認出自己的。

只不斷擦拭著顏寧臉上的血跡，發紅髮澀的眼眶一顆顆眼淚滴落，「寧寧，以後哥哥保護你。」

「哥哥，別哭，寧寧有點累，休息一下再一起…玩。」

最後一個字已經是有些費勁，溫言酌勉強擠出笑，「乖，累了就睡會兒，等你醒了我們就回家了。」

他幾乎每說一個字，手裡的葉子就衰敗幾分。

溫言酌直接掰斷戴著的眼鏡，取出鏡片劃在自己掌心。

不遠處的管家欲上前阻止，想了想又背過身，假裝看不見。

藏起流血的手，溫言酌笑著哄，「等我們寧寧醒了，哥哥給你買一屋子的玩具，有爸爸媽媽陪著寧寧，還有…」

顏寧已經沒有力氣了，只來得及揚揚嘴角，便睡了過去。

手上的傷口很深，一直在流血。

但手裡的葉子已經半枯不枯。

溫言酌皺眉，拿起鏡片打算再劃一刀。

這次，管家攔住了他，「溫先生，我們該回去了。」

溫言酌不肯，迅速又給自己劃了一下，「我再多陪寧寧一會兒。」

「溫先生，小少爺已經過世了。」

管家試圖勸說。

「他只是睡著了。」

溫言酌自欺欺人，「外面有警察，我把寧寧送出去，醫生能救他。」

像是看到了希望，溫言酌看眼快枯萎的葉子，也知道時間所剩不多。

掏出身上值錢的東西塞進蓋著顏寧的衣服中，他才踉蹌抱起顏寧向倉庫外走去。

抓著所有人問了一圈，但那些人好像看不到他，也看不到顏寧。

溫言酌咬牙，向遠處醫院跑。

被管家強制帶回了倉庫。

管家看著面前抱著顏寧不肯撒手的溫言酌，無奈道：「溫先生，試多少次都沒用的，你沒有辦法改變既定的結局。」

溫言酌卸了力，「那個言路，會回來對嗎？」

管家點頭，溫言酌輕輕放下顏寧，頹然道：「走吧。」

只沒走幾步，他便暈了過去。

管家搖頭，「不管是哪一世，都是個對自己狠的。」

……

溫言酌再次醒來時。

顏寧已經恢復到了成人狀態守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