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挪挪屁股,淺淺靠在他肩膀上:「咱別打了唄?」
宴青山看著他可憐的小樣心疼,伸手摸摸胡玉的後背,用沉默表達自己的態度。
胡玉見狀以為有戲,拽著宴青山的衣角,貼得更近了:「你帶我回家行不行?」
護士正在吸玻璃瓶里的藥,細長的針一下子戳破橡皮封口。
這時一雙手撩起了胡玉的袖子,是陳舟。他把袖口推到胡玉的肩膀上:「打完。」
胡玉從沒有見過這樣嚴肅的陳舟,跟平時溫柔地答應他一切請求的陳舟不一樣。他敏銳的小動物直覺告訴自己,此刻的陳舟僅靠平時慣用的小伎倆是無法搞定的。
胡玉只能頭埋在宴青山的肩膀里,感受藥水注射進身體。
(177)
陳舟背對胡玉張開雙手:「上來,我背你?」
胡玉即使頭破血流,也牢記不敢當著宴青山的面跟陳舟親密接觸,他牢牢摟住宴青山的脖子:「班長你太瘦了,讓宴青山背我。」
宴青山嘟囔了一句:「真是欠你的。」
然後穩穩噹噹托住胡玉的大腿。
(178)
開開心心走出門,淒悽慘慘回家去。
山間風涼爽,把胡玉的眼淚都吹乾了。
宴青山背著他,一開始還聽到他哼哼唧唧說疼,走了一半身後人就沒聲了。陳舟在後面托著胡玉的背:「胡玉睡著了。」
「哭累了吧。」
「換我背一會兒嗎?」
「不用。」宴青山覺得胡玉熱乎乎的貼在自己背上,像一隻小狗。
陳舟突然問道:「你以前認識胡玉嗎?」
他對胡玉一開始出現就找宴青山的事情一直記在心上,說不上耿耿於懷,但時不時總會被胡玉對宴青山的特殊刺一下。
「不認識,」宴青山突然側頭看陳舟,盯著他的眼睛說,「但是他好像很久之前認識我,也可能是我不記得自己遇見過他。胡玉平時給我的感覺是,我欠了他什麼東西。班長,你覺得呢?」
陳舟沒有一貫的微笑,只是淡淡說道:「那你可要儘早想起來。」
(179)
院子裡的水龍頭是陳舟家裡唯一一個,接的也不是自來水,而是井水。他打開,就著月色洗了把臉,嘩啦啦的水從頭頂澆,划過少年蒼白的臉頰。許是天氣熱,安靜地沖了一會兒水的少年脫掉上衣,薄而堅韌的肌肉覆蓋於其上,還有深淺不一的傷疤。
看起來是經年陳傷,事實上也是,自從少年長大了,他的父親就打不過他了,後來父親出了車禍,癱瘓在床,更是失去了毆打他的可能。
陳舟任由身體在冰冷的淨水中一遍遍被洗滌,他看著遙不可及的月亮,嘆了一口氣。
今天著急了一點,他主動把和宴青山之間微妙的沉寂打破。
可是,當看到胡玉全身心相信宴青山後,陳舟知道自己遠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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