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佘初白忽略了一件事,郎澈沒有頭腦,隨時隨地都是昏頭的狀態。
在狼澈踏空的一瞬間,佘初白就奮不顧身撲了過去。
抱住了,很踏實沉重的分量,緊接著無法抵擋的,便是來自地心引力的直線下墜。
佘初白在那一瞬間隱隱約約有些期待——莫名其妙就飛來一群蝴蝶,托起他輕輕放回山崖上,或者莫名其妙從手腕處嘶嘶射出蛛絲,勾住崖壁晃蕩。
中外影視劇里的經典橋段,或許是怕撞車,於是都放了他鴿子。
自由落體的半秒鐘,認清令人絕望的現實之後,佘初白意識到如同過往無數次一樣,只能依靠自己。
危急關頭,他目光捕捉到懸崖上垂掛的一條藤蔓,那是他唯一的生存機會,只能孤注一擲。
碎石滾滾滑落,佘初白抓住了荊棘密布的粗糙藤蔓,完全沒有察覺手心的血滴與刺痛。
他只有無比的慶幸,感謝那個曾經一門心思爭強好勝的自己,那些不人道的刻苦訓練在這一刻變得物超所值,回報率爆表。
雖然他已經與世無爭很久了,但如果有人,或者有神有鬼要搶走他的小狗,他是絕對不會聽天由命坐以待斃的。
急促的風聲與混亂的呼吸聲攪合在一起。
往下看一眼就是萬劫不復。
郎澈呆怔的被抽離了靈魂,直到佘初白溫熱的呼吸噴在他頸間,才開始回神,止不住劇烈哆嗦,牙關打顫。
「不要,再,往下看了。」
如果不是兩手都必須抓在藤蔓上才能勉強維持住不往下掉,佘初白真想長出第三隻手,敲敲那木魚狗腦袋。
郎澈張口結舌,慌慌張張地滾動喉嚨,發不出完整的音節。
柳似雲追來的呼喊聲戛然而止。她趴到地上,扒著懸崖邊緣往下看,還好,不至於往後餘生每晚都做噩夢。
如果說沒看到懸崖跳出去的郎澈是豬腦,那麼知道是懸崖還跟著往下跳的佘初白,簡直讓她說不出話來。
佘初白全身的肌肉都無以復加地緊繃著,抓著唯一的藤蔓晃來晃去。這一刻他很希望能做法讓人猿泰山附一下身。
郎澈被夾在佘初白兩臂之間,兩隻前爪搭在佘初白肩膀兩側,六神無主沒有作為,已然被嚇傻了。
「堅持一下!我現在就打救援隊電話!」柳似雲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
佘初白奮力仰起頭,試著向上攀爬。如果只是他自己就還好,但身上還托舉著幾十斤的狗,力不從心。
就這樣吊在藤蔓上等待救援人員趕到,怕是沒那個命。
「對,就跟他們說我要個粉色的骨灰盒。」
「喂!」柳似雲的表情又哭又笑。
郎澈終於恢復了語言組織能力,不敢看佘初白,又轉念一想再不看可能就永遠沒機會看了,忍不住泛起淚光,小聲嚅嚅:「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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