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澈彎下腰揉著那塊,假裝很疼。
佘初白懶得戳穿他拙劣的演技,逕自找了塊平坦的空地,將收集到的小石頭一塊一塊疊上去。
因為職業緣故,佘初白的空間感與平衡感都很好,沉心靜氣專注著,沒有一次失誤就輕鬆壘了半米高。
郎澈安靜地蹲在旁邊看。
一開始沉沉垂著腦袋,隨著石塊越壘越高頭也慢慢抬起來,視線平齊時,深深望進佘初白的雙眼中:「是陰天的味道。」
佘初白動作一頓,捏著石頭收回手。
這種時候不能一心二用,否則前功盡棄,兩邊都沒結果。
「陰天?」佘初白追問。
潮濕發霉,灰暗憂鬱,哪怕什麼事都沒幹也會覺得疲倦。
跟他本人的氣質不是說不貼切,反而非常的恰如其分,但這個回答很難讓人感到滿意。
「嗯,陰天!」郎澈明朗地笑起來,「不會被太陽曬得很熱,也不會被雨淋濕,最舒服最適合出去玩的陰天,我最喜歡的陰天!」
「……」佘初白倏地低下頭,將目光定焦到石堆頂上。
說一大堆廢話,有效信息量不就只有最後一句。
繼續往上壘時,佘初白控制不住有些手抖。甩了甩手腕依然不能穩住,於是放下石頭,將極限就定格在這裡。
「你還一次都沒有對我說過。」郎澈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佘初白抬眼對視,恢復冷靜:「我不說你就不知道?不是很會耍人嗎。」
「哪有。」郎澈撇撇嘴,迅速偷親一口就此作罷。
眼前人比遠山雪還難以融化。不過,狼本來就是耐寒不喜熱的。
「你聞起來有一股狗臭味。」佘初白冷淡說完,驟然起身往反方向走。
「喂!你這話也太過分了吧!」
「一身毛都多久沒洗了。」
「那我也很久沒有變成狗了啊!不對,狼!啊也不對,獦狚!」
過了正午,天空的烏雲散開,淡金色的陽光落在荒蕪山景上,驅散了幾分蕭索。
「出太陽了,不是你喜歡的陰天了。」佘初白說。
郎澈優哉游哉:「你們人類最會插科打諢,裝聾作啞。」
「學兩個成語以為自己了不起死了。」
「我就是很厲害啊,有本事你也去學會狗語。」
耳邊縈繞著小學生式鬥嘴的嘰嘰喳喳,柳似雲本就惶惶惑惑的心裡更是火上添油。
經過一道山間瀑布,大自然很溫柔地及時撫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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