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懂和聊得來之間存在著很大鴻溝。
兢兢業業的佘初白下班回到家,剛過九點,郎澈已經蜷縮在被子裡睡了。佘初白稍感意外,但也沒太放在心上。
一連幾天,佘初白早出時郎澈未起,晚歸時郎澈又業已熟睡。
佘初白戳戳被子,郎澈嗯了一聲,冒出個被悶得紅彤彤的臉蛋,一隻狼耳向下垂著,另一隻不知是被頭髮壓住,還是故障失蹤了。
佘初白清清嗓子:「我的錢自己也有用,別以為都是用來養你的。」
郎澈微眯著眼,聽完懵懵地點頭,一聲不吭又縮回被子裡。
佘初白一時語塞,仿佛一拳打到棉花上,早早體會到被啃老是什麼感受了。
第二天,佘初白走到小區車棚,摘了幾片樹葉扔在電瓶車座上,晚上回來,葉子一片不少。
這是一整天都沒開工啊。
佘初白噔噔噔上樓,把人從被子裡薅出來,郎澈昏昏沉沉地咬著下唇,似乎在竭力忍受著什麼。
霎時,佘初白的注意力被滾滿黑毛的被子引走。咬玩偶就算了,怎麼把被子都撓出棉絮來了?
佘初白正要開罵,一抬眼,就看見郎澈滿臉寫著「弱不禁風更不禁罵」。
佘初白掃視著幾百塊錢的被子與花了大幾萬養大的狼狗,耗費三十秒,成功做對小學生兩秒就能填上的比較題。
他伸手去探郎澈的額頭,幾乎算是溫柔地問:「哪裡不舒服嗎?」
手背與額頭接觸的一瞬間,郎澈猛然間像見鬼般彈開,從床上一眨眼就跳到了地板上。
因為觸摸的時間短到可以忽略不計,所以佘初白沒摸到郎澈的額頭到底燙不燙,是發燒了還是在發什麼癔症。
郎澈縮著肩膀,渾渾噩噩的視線釘在地面上,拒絕佘初白的接近以及望聞問切。
「你死了我會立刻養別的狗。」佘初白說。
郎澈肉眼可見地起了情緒,負氣重重哼了一聲:「隨便你!」閃身躲去衛生間,把門反鎖繼續鬧自閉。
佘初白等了兩分鐘,耐心告罄,咚咚叩門:「滾出來,我要上廁所。」
水聲響了十幾秒,郎澈打開門,臉上沾滿濕漉漉的水珠。但臉色並不是發燒的潮紅,而是有些虛弱的蒼白。
郎澈側身出來,極力避免與佘初白碰到。
佘初白不可能不察覺他的這點小心思,微微皺起眉,在兩人錯身而過的一瞬間,用強大的臂力將郎澈按到門板上。
郎澈猝不及防被挾制住,不敢使力掙脫,只是拼命甩著腦袋以示抗議。
佘初白舉起體溫槍,顯示37°體溫正常。
但對郎澈來說,並不正常。人類發燒的體溫才是他平時健康的體溫。
也就是說,現在郎澈正在發低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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