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初白滿是提防地把銀行卡壓到枕頭底下。
入夜,郎澈背靠著灰白的牆壁,窩在陪護床與牆角構成的一小塊三角空間內。
低著腦袋迷迷糊糊地打盹,垂散的微鬈長發失了去光澤,身上連一條可以蓋的小毯子都沒有。
佘初白已經進過食喝過水,也獨立上過兩次廁所,郎澈仍然不肯離開醫院回家,固執要在這兒守夜。
怪不得都說狗是最忠誠的動物。
翌日,支開郎澈去買一些生活用品後,佘初白打了個電話給母親。
「喲,看看這是誰,還活著呢?」接通後,聽見的第一句是風涼話。
佘初白訕訕:「媽,有個事想諮詢你一下。」
佘母:「諮詢費一小時三千八,現金還是轉帳?」
佘初白:「紙錢行嗎。」
等電話那頭的破口大罵結束後,佘初白才將手機挪回耳邊,問:「你能幫我辦一張身份證嗎?」
「怎麼,嫌異地補辦的身份證沒有家鄉味?」
「不是我的,別人的。」
「誰的?」
「不好說。」
佘母罕見地沉默了一會兒,才說:「知道你媽的職業是什麼嗎。」
佘初白:「律師。」
「不是辦假證的哈。」
佘初白構思著措辭:「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生下來就是黑戶……」
佘母懶得聽,直奔重點:「現在幾歲了?」
佘初白想了想說:「跟我差不多大吧。」
「辦不了,太大了。是超生還是非婚?」
佘初白驟然陷入沉思。可以說都不是(狼族應該沒有成婚儀式吧),也可以說都是(一窩好多個),於是又刨根問底地堅持:「真的沒辦法嗎?找不到任何程序漏洞可以鑽嗎?」
佘母氣笑:「在你眼裡律師不是遵紀守法的,而是專門鑽空子的嗎?」
「不是在我眼裡,」佘初白平平陳述,「是你在我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告訴我的。」
「……」佘母一陣默然,掛電話之前說了一句,「忘了吧。把我是你媽這件事也忘了。」
病房門口,郎澈端著個塑料臉盆,裝著各種洗漱用品,回來了。
不能搞定身份證的話,其他的就更想都別想了……佘初白看著那張毫不困擾的臉深深嘆氣。
佘初白喝著清淡米粥的同時,郎澈啃著一把長長的烤肉串。
實在想不通醫院食堂怎麼會有賣燒烤的,哪個病需要吃燒烤調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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