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並不會因為她的心直口快而感到被冒犯,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她的情緒都處於冬眠狀態,只簡短地說:「骨湯。」
「噢,忘了。」柳似雲望向牆面上塗塗又改改的菜單,小聲問,「他們都聽不見,那我怎麼點單?」
阿秋在桌側找出一支按壓式原子筆和一本點菜單。
柳似雲趴低腦袋,在手掌大小的二聯複寫紙上寫下要吃的東西,然後撕下交給前台老闆娘。
好久好久都沒用過這麼原始的點菜方式了。
不一會兒,熱騰騰的面上來了。
柳似雲向來無肉不歡,這次也是,點了一份大排面另加一份澆頭和荷包蛋,還有一份小菜醬蘿蔔。
「喏,給你。」柳似雲將小碟子挪向阿秋。
阿秋微微皺眉:「我不吃……」
柳似云:「那你假裝在嚼點什麼吧,一個人吃飯我會委屈哭的。」
「……」阿秋在沉默中被打敗,夾起一塊蘿蔔丁,放進嘴裡漫長地嚼。
面的味道,無功無過很普通,又因為地點稍偏,所以三十多的總價,柳似雲也不好評價是實惠還是正常價位。
店內雖然不是爆滿,但不時就有三三兩兩的食客推門而入。
有些進門後發現是聾啞人溝通不暢轉身就走了;也有一些大喇喇地戳一下菜單,用肢體語言表達;很偶爾才會有人像柳似雲一樣不嫌麻煩,返璞歸真地握筆寫字。
這麼樸素的一家店,如果真如委託人所說——「被黑社會纏上了」,還挺讓人費解是圖個什麼。
接到微信語音時,佘初白正在為郎澈兩隻巨大的毛茸茸狼耳做清潔。
聆聽著有些莫名的請求,佘初白不自覺放緩了手上動作,潦草地掏了掏狼耳朵,隨手丟掉了棉簽。
「所以……小白,你願意來幫忙嗎?」
佘初白還沒給出答覆,趴在他膝蓋上的郎澈就搶先自告奮勇:「我也要去!」
原本佘初白的注意力集中柳似雲的話語上,郎澈這一嗓子,使他拉回思緒,恍然發覺郎澈還賴在他腿上。
因此毫無保留地用力顛了下腿,使郎澈骨碌碌滾下去。
「小狼也在?那好啊,都來吧,越多越好,人多不輸陣。」
郎澈的眉梢還沒上揚一秒,佘初白就冷冷地掃他一眼,不容置喙:「他不去,我一個人就夠了。」
「你這麼有底氣?也是什麼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嗎,以前練過散打跆拳道?」
這個問題,柳似雲在初次聽到阿秋準備單槍匹馬與「騷擾麵館的黑社會」聊聊時,就已經問過一遍。不過那時阿秋回答她的是一堆不知所云的「勇氣啊羈絆啊」之類的。
柳似雲非常不希望在佘初白口中再一次聽到這些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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