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都不是他們眼下能找到答案的事兒了。還是耐住性子,多等一段時日,看天一是否會傳出什麼消息吧。
這場聚會中的談話,也由悄然參與其中的宗門弟子整理、上報。
同樣的事,還在無數不同的地方發生。
袁仲林、鄔戎機等人最終看到的,已是經歷過一次次匯總的結果。
「還是與當年一樣。」袁仲林粗略看過,便將東西放下,「一個個的,總覺得與己無關,便都打算靜觀其變。」
聞春蘭道:「也不算錯處。人活一事,能在睜眼的時候安安穩穩就好了。便是我,當年不也只想著最後過完百年麼?」
袁仲林嘆氣,鄔戎機則說:「還是要看各高階修士是如何說法。」
「他們,」袁仲林這下笑了,「如今總不能再拖延。」
拖延什麼?自然是那艘早在無數年前就開始煉製,三千年裡經歷無數耽擱,如今也不過粗略有個模樣的救世靈船。
莫說旁人了,就連天一宗,也在很多年前將重心轉移到對護宗法陣的加固上。
然而眼下來看,這或許註定只是無用功。
想到這裡,袁仲林皺皺眉頭,又說:「星羅、扶風都只是小地方,上頭的修士至多也不過走到元嬰,眼下活下來的更是只有金丹之人。他們設置的防護法陣,當真有用?」
鄔戎機和聞春蘭聽到這兒,都跟著思索起來。
小州如何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自身是如何打算。
從本心來說,他們也更傾向於保留宗門領地這條路子。一艘船,建得再大,上頭能容納的人始終是有限的。更不用說還有山野當中那些妖禽妖獸……平日裡,它們與修士們相互廝殺,以彼此血肉作為提升修為之法,雙方說是「深仇大恨」都不為過。可等妖霧散去,世間只留下人族修士之時,他們又能再堅持多久?
「到那時候,」聞春蘭又想道,「北州、雲州、龍州的宗門,怕也與玄州宗門的打算不同。」
玄州被這三州環繞其中,而天一又在玄州之中。「這麼說來,」袁仲林說了個不太好笑的玩笑,「咱們倒是當真能『高枕無憂』了。」
後面的發展如聞春蘭此時所料。
在山南、楊廣善先後以天機鏡證明了自己所見之後,在場所有大宗之人譁然良久,而後便是爭執一片。
到這時候,人們對山南仍然尊重,會細細問起他親身面對妖霧時有何感覺,對那詭異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霧是何判斷。對楊廣善,則是宛若面對什麼髒污,一個個視線碰到他,都要快速挪開。
不過,在心頭,他們還是「敬佩」此人的。
一個金丹,哪怕身在外州,不知天一如何強大,起碼也要明白「我看不出一個人的修為,那他一定更強於我」的道理吧?楊廣善怎麼連這等小事都做不到,竟然敢對小鄔真人和他道侶起劫掠的心思?
更不用說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兒了。雖然在場眾人對楊廣善曾經做過什麼並無興趣,可當他的記憶被天機鏡展現在眾人眼中,那些曾經被楊家人竭力隱瞞的過往也隨之浮現。縱是鄔九思和郁青也有些沒料到,原來自己救下的是一艘已經在空間風暴中漂泊了足足五十年的靈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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