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略帶煩惱的筆鋒描繪收到郁青丹藥的時候,父親母親竟然在外面偷看的場景。後頭自己叫破,他們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惹得自己哭笑不得。
不過無論父親母親,言談之間都很關心阿青。
郁青看到這裡,唇角勾起。
鄔九思又寫:不知雲夢那邊是什麼狀況,天一這邊長老們已經爭執了很久。聽任師姐說,這份爭執早在他們還在鏡原的時候就開啟了。
郁青舔了舔嘴唇,跟著略覺憂慮。
鄔九思還寫:師姐描繪當中的鏡原實在是個有趣的地方,自己十分好奇,後面或許會親自去瞧瞧。
郁青身體端正許多,想,不知那時自己有沒有回到天一,和師尊同去。
鄔九思:早前為師也是去過雲州的,那會兒同樣曾到雲夢拜會,對當地的風景、吃食都有印象。阿青過去以後,雖是修行,卻也要記得勞逸結合。有空的時候,可以前去看看山水、嘗嘗佳肴。
郁青目光落在心上人提到的幾個地方、幾樣吃食上。他原先沒有這方面的念頭,是真的像鄔九思隱約擔憂的一樣,預備只把自己關在雲夢當中。可「與心上人看一樣的風景,品一樣的滋味」又散發著他無法拒絕的誘惑,尤其師尊提到的一處遊玩場地距離雲夢只有半日路程,實在很難不去心動。
他深吸一口氣,乾脆直接取來新紙,自己也不知是抱怨還是撒嬌地落筆,寫人人都希望自家徒弟上進,怎麼師尊就只想要自己放鬆歇息?
筆鋒從紙頁抬起,青年踟躕片刻,又把前面的其他念頭也一一寫下去。
孔真人送了他幾個單方,聞言是對高階修士也有好處的。他會盡力練習,爭取日後拿出能孝敬兩位師祖的靈丹。
雲州這邊也有爭執,甚至一意安樂的長老恐怕比天一還要多些。郁青作為後輩,無法評判這些人觀點的正誤,只有自己盡力些、更盡力些,看能否堅持到為難來臨的那一刻,為身邊人多少做些什麼。
孔小師叔也描繪過鏡原奇觀,自己如師尊一般心懷好奇。
……寫了這麼些東西,一封信已經快要成了。
郁青歪了歪頭,還是又取紙,繼續寫,真正到了雲夢之後,自己的所見、所聞。
他還預備在新信寄出之前就動身去那片師尊記掛的山水間,從中取些東西送給師尊。
郁青興致勃勃地出了門,孔連泉聽到消息,十分吃驚。
他原先已經在考慮要怎麼勸師侄別把自己逼那麼緊了,沒想到阿青還能自己想通。
再想想商會委託自己交給阿青的包裹,孔小師叔瞭然。
他有種預感,從今以後,自己興許會經常聽到師侄出門的消息。
對於壽命漫長的修士來說,「一年一次」的確算得上經常了。
春去秋來,寒去暑往。
回到家中的第五個年頭,孔連泉終於徹底從「信任的友人竟然是心懷不軌的妖蛟」的陰影中走出來,重新預備出門。
臨走時,他又去找了郁青一次,「我暫且不會回天一,應當是往南走。倒是阿青你,還從來沒離開宗門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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