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這四個字之前,阿禾還是尋常欣喜。這四個字後,那孩子的臉和耳朵一起紅了,說話都不太利落,「當真真真嗎,師尊?」
鄔九思笑眯眯:「當真。」抬起手,接住一枚雪花,「你用了什麼法子說服就他們要你在這兒布陣?——不用你出,我來補齊。」
這話的意思,就是覺得郁青應該有私下請值守弟子們吃喝過。郁青聽出來了,連忙搖頭,「諸位師侄都很好,」咳咳,更加不好意思了,「我說是想要給師尊驚喜,他們就都願意配合。」
想他當初是九思的道侶,也不過是含含糊糊地被眾人稱一句「道友」。到如今,卻是直接漲了輩分。
郁青自然知道,這歸根究底還是鄔九思作為鄔戎機、聞春蘭兩位長老之子,輩分著實是高的緣故。可細細去想其中差別,還是生出幾分感懷。
從前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何身份、為了什麼被送到太清峰上,自然不會計較這些小節。到今日,他卻真有了幾分眾多太清弟子心目當中「自己人」的意思。可惜假的就是假的,無論如何也做不得真。
「還是因你平日便肯花心思和他們相處。」鄔九思道,「既是如此——阿禾,你說巧不巧?你在外頭,知道記掛師尊。師尊我呢,也給你備了份禮。」
「哎?」郁青回神,實實在在地驚訝,「禮物?」
「是。」鄔九思含笑道,「只是阿禾,你我便要這麼說嗎?」
郁青眨了眨眼,「自然不是。師尊,您和我來!」
有了雪景,自然也要有相應的享受。
來見道侶之前,郁青就做好一應布置。此刻將鄔九思引到地方,但見山上一片白茫茫中,竟還保留有一小片翠色。這片綠茵當中正是一面石桌,桌子旁邊是兩個蒲團,桌上則是新鮮靈果,並郁青在外尋來的幾樣同樣新鮮的點心。
酒也已經在爐上溫著。不似孔小師叔從北州那邊千里迢迢送來的柳林佳釀,卻也是郁青在外千挑萬選才確定下來的一壺。裡頭靈氣或許不如道侶平日所飲那樣充沛,可單論滋味,怎麼也不會差到哪兒去——最重要的是,和果子、點心也很搭配。
郁青對著一番準備還算滿意。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本事有限,給不了道侶最好的東西,那就只能更細心一點、更上心一些。這些年下來,這心思就也的確有一些效果。就連那位從前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袁師叔祖,對他也是誇讚居多。
只是有很多次,郁青都察覺到,對方話里還有一些其他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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