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漆抓著他肩膀的力度加深,腦袋陣痛起來,眼前驟然一黑,熟悉的煙毒發作痛感湧上全身,劇咳著嘔血。
高沅腦袋被黑綢布套著什麼也看不清,聽著聲無比慌張地喊叫,蹲守窗外的影奴撲進來扶住謝漆,順帶匯報了謝青川正在往醫館過來。
謝漆身上常備著神醫製作好的抑毒藥,囫圇吞服完,血跡一拭就權當無事發生。
高沅還在死死抓著他的手腕,他掰開高沅一根根手指,掐住他後頸低聲:「你不是只想做好鄴王嗎?那就這樣,多餘的少涉足,少說話,少發瘋。」
高沅竭力地往他掌心裡靠:「我知道,我不會亂說的,只是你要照顧好自己,萬事我只關心你,謝漆,我……」
謝漆點住他啞穴。
緩了片刻,房間裡收拾乾淨,高沅被抓到隔壁去。謝漆將固腿的木質機括扣上左膝,坐在木桌前等謝青川的到來。
不過煮沸一壺水的功夫,謝青川就孤身一人來到醫館,在指引下大大方方地來到謝漆面前落座。
兩人合手行禮,異口同聲一句「謝大人」的問候,莫名有幾分詼諧。
謝青川斯文地笑著改稱呼:「本該一早就來看望謝閣主的,只是初來乍到,東境百態千姿,耽誤了與君相見的時辰。不知你傷勢可有大好?」
他們私下無交情,對坐最久的時候是謝漆進梁府詐梁奇烽時,謝青川在一旁頗有默契地附和。
他要套熟,謝漆也不介意:「多謝先生關懷。一別長洛數月,東境山歌嘔啞嘲哳,我常臥在草藥堆里思甜,想起紅淚姑娘的動聽箜篌。之前長洛受東宮之亂,不知道紅淚姑娘可還好?」
謝青川斂袖主動煮茶,迂迴幾句問候將謝紅淚掩在背後,主動談起了這一趟來的意圖:「昨夜唐軍師有異舉,想必霜刃閣正在追溯清算,青川來自首了,唐軍師是我煽動出去的。」
謝漆指尖輕撫茶杯的杯沿:「恕我愚昧,不知道先生何意。」
謝青川將茶水傾進杯中:「於公於私,我意都簡單。雲國宰相李無棠的身份,我知道,他生死在即,垂死前僅有一願,就是想見見故人之子,唐軍師也放不下師恩,輕微一挑動便去了。這一趟夜入雲軍大營涉險,原以為軍師非死即受縛,晉雲兩軍有了強攻的理由,不知君之帳下還有猛將,還能把軍師完整地帶回來。」
謝漆反手把杯里的茶水灑在地上:「陛下屍骨未寒,就這麼著急讓他的親信舊部赴死?謝青川,你意欲何為?」
「我目前還是梁家的一條忠誠好狗。」謝青川直白地輕笑,「置皇帝陛下的舊部在前線死於非命,也是梁尚書交給我的任務。」
「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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