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劇痛和看起來十分恐怖的流血創口中確實不易維持正常,內閣中不少人痛到打滾,涕泗橫流地哀嚎著順應高瑱。
梁奇烽則不然,他畢竟出於歷代酷吏的刑部梁氏之家,他前半輩子在自己生父的手裡領受了常人不能想像的酷刑,被高瑱的人捅了一刀後,捂住傷口便是冷笑。
也因為他這神情,高瑱連開口的機會都不給,親手上陣,乾脆利落地卸掉了梁奇烽的下巴,打斷了他一條腿,又循著不易致命的人體部位狠狠再捅了三刀。
「梁大人,我不殺你,你放心。」高瑱冷酷地折磨完,臉上又戴了彬彬有禮的面具,又把他卸掉的下巴掰正,「我對您也沒有私怨,只是恨烏及烏,誰叫你是高沅的血親呢?」
梁奇烽忍著疼怒斥:「虧你還是先帝一度想改立的太子!眼前晉國河山危在旦夕,你堂堂東宮,禮部韓家之後,卻為一己私利聯合賤狄,犯下這賣國篡位之罪!」
高瑱踩上他的斷腿發笑:「此言差矣,為私利賣國亂政、引狼入室的難道不是你梁家嗎?與你相比,我算幾何?」
高瑱身上透露著一股瘋魔的猙獰勁,眾臣在血腥的恐嚇下,敢出頭反抗的被砍成兩截,剩下的不是忍痛沉默就是毫無形象地順服。
他逼迫吳攸取出玉璽下詔,將高驪戰死的訊息昭告天下,而後冊立他成為名正言順的新一代君主,吳攸捂著流血的腰部不動,那些被威脅的世族官員疼得爬到吳攸面前,哀求他順應高瑱的要求。那情景,辛辣得比刀鋒更令人惡寒。
吳攸搖頭,高瑱便提刀往他身上逡巡,尋找著哪一塊人體部位更適合摧殘,刀尖最後極具侮辱意味地停在他腹部:「不如我將宰相閹了?終歸你不近男女之色,一心投在我那早死的好大哥身上,這地是用不上了,我幫你把穢根除了算了,成全你為先東宮守寡如何?」
吳攸聽到先東宮,臉上才有了神情波動,極怒化作了冷笑。
正待高瑱認真地將刀舉起,御書房的門被兩刀劈裂砍破,兩道人影厲風似地掠進去,一個玄忘刀快得殺出殘影,眨眼間殺了一圈韓家暗衛,另一個直截了當地將散著血腥味的絳貝刀橫在高瑱脖頸間。
高瑱回頭,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挾持著韓志禺走進來,鼻樑上橫著一道疤。
再見四目靜冷,謝如月直視著他,一字一字:「到此為止了,殿下。」
東宮謀反作亂之事在此結束。但韓家人起事於長洛守備空虛,雖迅速被霜刃閣鎮下,長洛西區和內閣中樞卻被殺了大批官吏,以至中樞出現了中空。
眾臣全部被高瑱砍出重傷,一個個頂著無甚血色的臉重啟內閣會議,卻看著那形勢嚴峻的戰報陷入死寂。
不知是誰在小聲喃喃:「天要亡我大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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