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時勢不隨他們所願,這一代的高驪也在擁護本國改制提拔庶族寒門,或許是因為擔憂失去攻伐良機、以及雲國研造出了新的大批破軍炮,雲皇沒有給自己的國家太多緩衝的休養時間,直接推動了兩國的戰事。
眼下晉國還是各大世族各相制衡,雲國卻已是軍政經全歸皇權,高效統國的同時,也意味著決策集團的縮緊,高層一旦傷亡,上層即出現中空。
此前霜刀閣潛入的百來影奴只剩三十六個還能傳遞消息,倖存的人雖然少,切入的卻都是至關重要的職位,他們需要時間,藉助戰事的間隙易容滲透進去,一處一處地打通關卡。
七個月了,這條環環相扣的滲透路,這次來增援的影奴們是來繼續補路的。
「雲皇目前在大軍後方坐鎮,儲君在囯都監國,由一隊身份隱蔽的騎兵在負責後方和前線的物資運輸,我們在這條線上有暗樁。」
謝漆說完低頭看高驪:「刺殺危險,夜襲冒險,陛下也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高驪一直在看他,十分肅穆:「你會親自上線,參與刺殺的環節嗎?」
「大概率不會。」謝漆暫時不把話說死,先安撫下有些炸毛的高驪。
有將領追問影奴們潛伏到了什麼位置,能不能刺探到什麼有用的信息,謝漆盯著發問的人,把對方看得漲紅了臉。
唐維輕咳著解圍:「重要的情報傳遞給了我,平日我與大家談論部署,便有從中分析考量,退守雍城的決定就是從中權衡。」
那將領應了如此,不知道剛才一通問差點被謝漆疑心成細作。
十三個人圍著簡陋的方桌討論了一個半時辰,理清了長期與短期的部署,結束會談時已是中飯時間,謝漆朝唐維看了一眼,唐維瞬間心領神會,遣走了一眾將軍,連自己的枕邊人袁鴻都支開了。
這寒磣的客棧式軍務處頓時只剩皇帝、軍師、刺客頭頭。
「謝漆,你有什麼話想單獨說麼?」
「有件事未能在長洛向你們匯報。」謝漆這才撩衣坐在高驪身邊,有些歉意地揉後頸,「陛下的恩師戴長坤,是昔日睿王的影奴玄坤,陛下將他的屍骨安葬在長洛落葉歸根,但去年他的屍骨被雲國死士掘走了。」
高驪和唐維都沒料到是這樣離譜的事,雙雙坐不住地動怒,唐維暴粗口了:「雲國人發什麼狂犬瘋?!」
謝漆解釋:「據我師父回憶,如今的雲皇三十幾年前是雲國派往晉國的質子,當年他和睿王關係匪淺。不止如此,據我們查到的雲國改制,幾乎是對睿王未能成功落實的舉措的照本宣科。我們猜測雲皇對睿王一派有所執念,我們曾以睿王屍骨的假情報行誘他們的死士出來,藉此殲滅。」
謝漆鬆開後頸,低聲道:「雲皇對睿王一派的異常執著,也將會被霜刃閣加以利用。我知唐大人的姨母就是當年的睿王妃,你未嘗不是睿王遺志的殘存,我們想借用你的身份,騙取雲皇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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