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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桑猛然跪下,顫抖著合掌向謝漆行禮:「謝大人,不,謝閣主,奴婢……」

「你是重情重義識大局的聰明人。」謝漆走下爬梯攙起她,在她耳邊輕聲:「論情,踩風忠於我,你何必與他背道而馳,論忠義,與其把解救、扶持舊東宮的希望放在吳攸身上,還不如相信霜刃閣和皇帝陛下。張忘是影奴,梅念兒是寒門,我們的利益是最一致的,比殺人如草芥的世家可信,你覺得呢?」

小桑的耳璫細微地顫抖著:「是。」

「我希望你來幫我們。」謝漆離開了她,「你知道我希望你今後怎麼做嗎?」

「反間。」小桑臉上淚痕已干,合手低頭行禮,「奴婢必將得到的吳家情報盡數上報大人,力求助您一臂之力,解救故人,扳倒吳家。」

謝漆心想,真聰明,反應快得和謝青川有的一拼。

諷歸諷,他後退兩步做足禮數,深深彎腰反向她行禮:「小桑,多謝你今後的鼎力相助。」

小桑反而不知所措起來,不久前穩重端方的模樣一掃而空。

*

是夜丑時五刻,謝漆終於安心地躺進了龍床里,抱刀而眠。

一夜蕭殺勞心神,夢裡安寧無風雪。

第148章

倏忽十日過,謝漆拿著謝如月從韓家那套來的黑帳,私下和姜家不停細化錢貨交易,最後約定於二十五的夜裡悄然做錢貨置換。

謝漆忙得腳不沾邊,盯著幾處情況周旋其中,雖忙卻也沒出亂子。

雖然常出宮,他也始終盯著閉門不出的東宮太子,高瑱當日在刑場上被他一箭穿肩,回宮後一直在治傷。

按理來說,幾乎同一時期被箭矢穿胸的許開仁情況更危急,但人許開仁現在已經在方貝貝的照料下能走能伸了,反倒是高瑱,臥床醫治了近一個月,流水似前往的御醫仍然天天如臨大敵。

據盯梢的影奴回來匯報,高瑱連日高燒不退,確實是病得很重,而且……那人在昏睡里頻繁夢魘,好幾次被人聽到他在噩夢裡嘶喊「玄漆」、「謝漆哥哥」。

謝漆聽到這情況時有些作嘔,就跟收到方師父來信時,看到信里描述高沅那小瘋子作天作地喊著要見他一樣倒胃口。

這倆姓高的是個什麼情況?跟他到底是有什麼前世今生的私怨,才至於這麼煩人。

但也是因著這兩坨皇室血脈或瘋或病,韓志禺和梁奇烽才那般投鼠忌器,惶惶不安。

尤其是韓志禺。

謝漆最近得知了一件東宮的事,源於高瑱和阿勒巴兒的孩子遲遲沒有取名,因高瑱此前對那混血兒子十分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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