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高琪沉穩老實得與謝漆直覺中的影像截然相反。
「敢問壯士有什麼事?」高琪吞咽了一口唾沫,「我就是一個挑柴的窮漢。」
「曾經坐擁宋家全部資產的六殿下,現在卻自稱窮漢,看來世事無常,也不過如此了。」謝漆蹲坐在粗糙的老舊屋頂上,輕笑著捏正高琪的臉,好把他的口型看得更清楚,「六殿下不用看觀察周圍,這一片的雲國死士被清空不久,此刻沒有雲國人盯著你,也沒有吳家的影衛,你只需和我說說話。」
高琪眼神變了變:「你是誰?」
謝漆張口就來:「羅海的師父,一位霜刃閣的閣老放不下他那彌足深陷的徒弟,這才派我來的。」
高琪臉上果然出現了動搖,如今世上剩下的,牽動他一切掛念的只有羅海了。
他臉上浮現了抓住稻草般的急切:「我聽說……霜刃閣不會管已出師的弟子,除非那弟子是下一代的繼任者,你真的是那閣里的人派出來的?」
謝漆看著他的口型,張口就把霜刃閣的解釋以及羅海的過去相關大段大段地講述出來。人一旦被拿捏住一身的七寸要害之處,腦子便不免生鏽卡住。
高琪沒過多久便把手裡的草帽捏扁形,扁擔也差一點就被捏成兩段。
「我們知道羅海還有六殿下你如今在執行的是什麼樣的任務,照這條路下去,你們所走的路至少有九成是一條死路。」謝漆這會說的是實話,「閣老一直心繫著羅海,始終沒有放棄把你們撈出淤泥。此前雲國的死士身手不如閣老他們,可是最近雲國似乎換了一批新的影中人,十分難以對付。閣老再難以從暗中保護你們,焦急不已才忍不住跳出來,特令我到這裡,斗膽向六殿下問一些典客署中的情況。」
高琪沉默半晌笑笑:「我以後如何無所謂了。只是羅海他,他到底和我不一樣。他不是一出生就烙印了原罪的人,如今卻被迫跟我一起在臉上燙了刺青,是我對不住他。若是你們閣中能讓他以後平安無虞,讓我以命換命我也願意。」
「不用這樣血腥。」謝漆抬手揉揉後頸,「也不必悲望,如今霜刃閣,倒是與從前不同。」
高琪把手裡的草帽展開整理好,點點頭,不等謝漆再多言,輕聲說起了自己的所知:「典客署確實之前就來了一批新的人,我也是直到近來,才取得了那位雲國二皇子的推心置腹。我知道了他此前帶來的死士,是雲國千機樓的副樓主,因為一次任務而死在了外頭。這一回來的不一樣,是他們雲國皇帝特意派出的,千機樓的正樓主。這些人在此前是跟著雲國的嫡長子,也就是他們太子辦事的,可見那個雲國皇帝對晉國的覬覦之深。」
謝漆微微睜大了眼睛,沒有想到一來問,就能從高琪這裡獲知這樣重要的情報。
「這些新來的雲國死士辦事比此前的要穩健的多,至少他們沒有再策劃著名各種各樣刺殺晉國高官的下作手段。對了,據我所知,之前皇帝陛下經過了好幾十場刺殺,其中都有雲國人在當攪屎棍。」高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我有幸見過一面那個千機樓的正樓主,那人的氣質看起來也和以前的副樓主完全不一樣,我想這些人來,或許不是為了來聽候雲仲的差遣,更有可能是直接奉了雲國皇帝的一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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