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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貝貝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什麼地獄假設?去去去,別說這種不吉利的。」

「我猜你兩難之下,更寧願自戕。」謝漆直覺失憶前方貝貝做過類似的抉擇,「我和你擁護的高家人不同,沒準有一天真的兵戎相見,可我們一塊長大當了異父異母的手足。希望不會有你主子下命令讓你刺殺我或者陛下的那一天,但要是真的出現那樣的兩難,你別急著盡忠盡義,出事找閣里。」

方貝貝張了張嘴,發不出聲音來。

謝漆指尖壓了壓冰涼的宮頂,只壓到凝結的霜:「以前走慣了影奴路,如今所有閣老都不清楚要怎麼解除烙印一樣的臣奴之心,我失憶尚且仍受束縛,更遑論你。你先前在深堂對我說的話我都記著,那些人世的困惑我都沒辦法解答,我想只能是自己去破與立了。你儘管摸索生存之道,遵循舊路對主子盡忠也好,力圖換個活法大逆天下之道也好,來日你自己判斷,無論發生何事都不必走到絕路上,出事有閣里兜底。」

方貝貝抹了把臉:「這是以新閣主的口吻承諾的嗎?」

「是的。」謝漆捻去了指尖的冷意,笑道,「也是以手足的口吻。」

方貝貝吸了吸鼻子,謝漆言盡,有意掠過了高沅想見他的事,與眾影奴作別。

天寒風如刀刮,謝漆在回霜刃閣的路上仰望在高空中俯視的老鷹,老鷹平穩地在高空滑行,恍如並未逝去的舊時代。

回到霜刃閣時,長夜快到盡頭,方師父正在深堂里等他,見他自己回來,仍不死心地伸長脖子往後看看。

「他跟著高沅,您不用心存僥倖了。」謝漆邁進深堂,眉目難掩疲倦地卸下身上稍有沉重的暗甲。

方師父哼了好幾聲:「老子沒惦記小兔崽子。」

謝漆輕笑出聲,和他說起了高沅明年即將前往鄴州的事,方師父便有些坐不住了。

「要怨只能怨您在他小時候施加的洗腦太成功。」

謝漆看著方師父如熱鍋上的螞蟻愈發覺得人世真是循環往復的喜悲劇,發笑之餘不免摻兩聲唏噓。

若有恢復記憶的一日,或許他也能拆解自家師父留下的洗腦是什麼樣的烙印。

方師父無言以對,只能跳過這個自己也參不出的困境提起其他要事:「閣主,破軍炮的拆解有一點眉目了。」

謝漆卸下暗甲的動作一頓,聽方師父描述不如現場見匠師,三兩下扒完甲衣撿了狐裘便匆匆前去,趕上了匠師研究的緊要關頭,茲事意義緊要,今年剩下的最後七天他便扎進了破軍炮的拆解進程中。

當此飛雀一年悠悠流轉到結尾時,謝漆才灰頭土臉地從匠師的刀廬出來,揉著熬得發紅的異瞳虛浮著腳步回深堂,滿腦子的喜悅和亢奮只想和一人分享。

回到深堂後撐著最後一絲清醒,他提筆寫寫畫畫下一封信箋,卷好到老鷹的利爪上後,人便趴在了床榻上睡了個天昏地暗。

*

除夕之夜,高驪眉目間難掩煩躁,避開各種胭脂水粉,從觥籌交錯的朝宴回到了天澤宮。年關總是忙碌得腳不沾地,他一進寢宮便脫掉外衣跑回爬梯,坐上夾板仰首看房梁,雙肘搭在兩邊後仰,呼出幾口濃重的酒氣,等待飛雀二年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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